随记。两则

1.

   醒来时，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打在被褥上。

   短促而清脆的，悠长而婉转的，以及单调的唧唧、戛戛，是各种鸟的声音。昨天看见一种深黄色的鸟，比麻雀大一点，好像是第一次看见。这两年见的喜鹊多，就感觉麻雀好小好小。它们凑在一起，在门前起起落落，在树枝上蹦蹦跳跳，也是可爱的样子。

   小桥村的一切又有什么不是可爱的呢？

   这几天天气晴好，天空蔚蓝，就要落光叶子的水杉笔直的刺向天空，越发显得高挺了。我时常看见喜鹊在那上面发出喜悦而单调的声音，它们一会儿俯冲下来隐在草地，一会儿飞将上去，与深秋的叶子浑然一体。喜鹊大都成双成对，一起戏耍，看着它们，总让人想到调皮的孩子。

   深秋。树木。雀子。这些极其平常的场景，却很容易勾起我的回想。

   少年时，一个人在有薄霜的早晨去学校。我特别喜欢秋收后的田野，平展展的，寂寥地铺在我的面前。这时的田野没有了春夏的热闹，只有袅袅轻雾在我视线所及的地方升腾着、流淌着。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那雾与童话中的仙境并无二致。

   昨晚与安安聊天，问她长大了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当然是闲适一些的。”小姑娘脱口而出。

   我愣了一下，这一点，实在是没有想到。一直以为她会向往那种在大城市上快节奏的生活。

   “那你读书了，以后就回到本地工作也很好。”

   喜欢一个地方，不仅仅是地方本身，很多时候是它在不知不觉里长进你的肉里，你的心里。

2.

站在门口梳头，妈妈问我：“闻到香气了没？”

我抬头，有些疑惑地看她。她不等我回答，又指着菜园的两棵桂树说：“我早上去摘眉豆，从桂树下经过，好香哦。”

我笑笑，这才注意到菜地的桂树。

桂树不大，今年才开花吧？我往年并没有注意到它们。桂树旁边的两棵香樟有些大了，桂树藏在里面，不显眼。还有，可能是香樟与桂树都是常绿植物，我把它们混淆了。

妈妈菜地的面积有些大，这几年他们年纪大了，就在菜地靠近房屋的地方，栽了树，种了花。桃树、橘树、李树、柿子树、桂树、香樟、芦荟、栀子花……这会在这里敲字，觉得还真不少。

菊花今年没了。前几天我忽然发觉不见菊花爆蕾，问妈妈，她说只怕是锄草时不小心把菊花当草锄掉了。我连声说可惜。如果菊花还在，这个时间应是绿绿的小点紧攥着，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