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又往老里走了一些

   秋荷又往老里走了一些。

   有些花还在风里开，也许它们与夏日并无二致，但在人的感觉里，那种萧瑟，只有自己明白。

   老了的莲蓬呈褐色，那莲子缩在莲房里，原是极常见的，不知怎地，我看着，却凭空生出一种垂暮感。小莲蓬也很多，有的还带着颤微微的花蕊，也不知它们能不能长大？还有的采得吃正是好时候，可惜零零落落，离岸边又有些远，大约它们的主人是懒怠去摘了。

   今年往荆桥渠看荷的时候不多。其实也可以天天去，却是不想顶着大太阳去晒的。这几日阴天，一个人漫步，总会不知不觉就到了那里。

乡下是真静，一切声音皆为自然之声。鸟雀的和鸣。草叶子的沙沙。渠水由高往低的落水声。还有渠边住户里老人的咳嗽，时长时短。而老妇人浇水，水轻轻地、轻轻地落下去——那种浸润土地的声音，几乎不是用耳朵听，而是要用心去感受了。

秋风渐冷，清凉的河水似乎多了一方明澈。岸边，芦苇开绿花，软软的，随风压得很低。栾树的果子也大多是将红未红，它们中的很多来不及等到变老，就被风扫了下来。

漫长的夏天，在寒露前夕过去了。

2021-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