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第二天
(2021-06-22 10:4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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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叶随笔。原创。 |
分类: 随笔 |
夏至第二天
菜地里的绿似乎又抬高了几分。
瓜藤、苕藤、青豆叶的绿推推搡搡。清风动绿影,白蝴蝶倏忽来去,一闪一闪。
我们这里大多白蝴蝶。我妈直接叫它们蛾(发o二声)子。忽想到飞蛾扑火和《白鹿原》里的田小娥,神话故事里的嫦娥,还有我认识的名字里带“娥”字的女人。
这真是毫不相干的事。
木槿依然热烈。紫色花缀在绿枝子上,打眼得很。
柚子落了不少。玉珍姨捡了,切开,丢在鸡圈里。
“这,它们会吃吗?”
“不是说饥不择食吗?”幺妈来得很快。
敢情是“鸡不择食”。
我一边摇动呼啦圈一边默默抿嘴笑。
花猫懒,它躺在木架上伸懒腰,又扭头用一张嘴舔自己身上的毛。莫非它也和人一样,在整理自己的衣裳?
荷叶上沾着露水,细细密密的那种。荷叶背面的绿与正面是不同的,似敷了一层薄粉。旁边的芋头叶与荷叶很像,长茎,圆叶,隐在桃树下。爸爸爱吃粉粉的芋头。我也没见爸妈种过,但它们年年生发年年有。此刻太阳光明亮,我似乎能看见它们叶脉里蕴藏的无限生机。
荸荠细长的茎葱管一般,绿茵茵的,孩子般可爱。我爱吃荸荠,小小的果,似乎盛着一汪清水,脆生生的。
还记得第一次挖荸荠。那是新婚不久,与邹先生回他的老家,其实是他的姑妈家。我立在冬天的水田(那时水田已无水)边,看他与他表哥用铁锹在地里挖荸荠是亲切有味的事。
他并避讳他表哥,给我削又大又红的荸荠递给我吃,笑眯眯的。
不相信已经有很多年了。但,这是真的。
依旧昨天的日子。
背着拖把去屋后人家的堰塘漂洗,看见穿着水裤的男人在河沟里起毫子,两只大虾爬得远远的,他俯身向前,手脚麻利地捏起,扔进塑料桶里。
一天可以收上来多少呀?
不多,几斤。他扭头,笑,露出一口烟牙。
那也可以。小龙虾贵啦。
管它呢。闲着也是闲着。他边说边淌着水,又去取几米开外的毫子里的小龙虾。
噗通。
我把拖把从肩膀上甩进水里,水花溅起,银白一片。眼睛看去,一池碧水,与水草无异。
怎会绿成这样?
2021-6-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