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贴
年大张旗鼓地来了。
鞭炮声在小桥村的上空此起彼伏。大多是一连串的噼里啪啦,间或时断时续的嘭嘭声。那些放过鞭炮的水泥地,是满地的铁锈红。
我们已经在妈妈家吃过团年饭回家了。
爸爸没有放鞭炮,他说鞭炮屑飞得到处都是,炸得声音也闹。但他很虔诚地给先
人 们烧了纸 钱。
我和妈妈一起在饭桌上叫了祖 先
吃饭喝酒。弟弟斟酒倒茶,随后,我们把筷子搁在饭碗上,静待片刻。
妈妈在一旁念叨着祈 求先 祖 保 佑
的话语。三个孩子在一边看着,都没有说话。他们小时候会问,哪里来的 祖
先?没看见呀。
“不准多话。过年要说吉利话。”妈妈会说。她年纪大了,喜欢喜庆,喜欢热闹,喜欢花开富贵,喜欢红红火火。
此刻,我抽空在电脑上写字,邹先生端着他的手机打牌,芷涵安安在写字。
一屋子的安静。
早上起来看见明晃晃的阳光,我在楼下大叫邹先生,要他把被絮抱下搂去晒。他力气大,几床絮搭在肩上,一次就给背了下去。
想趁着天好拍几张李子树的照片,李子的新芽在镜头里看不真切,那么小的点点,和冬天好像没有区别,但我知道,它们已是春天的芽苞了。
妈妈的粉 蒸
丸 子,粉蒸 排 骨和枣 糕都是自己亲手做的,很好吃。我爱吃春卷,一个人就吃了三个。昨天在小叔子家的鸡 汤是用整 只 鸡
炖的,安安问我怎么不炖整个?我说我好像没有这个习惯,又说她如果想吃,下次给她做。
大嫂的团年菜应该也很丰富。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爸爸说起他们小时候就担心吃 不
饱,现在是吃不完。邹先生说他小时候婆婆会用炖ZHU 头 ROU的汤再炖一锅萝卜吃到正月十五。又说我们结婚时都爱吃大锅鼎烂的ZHU
头ROU。
现在的我们对吃什么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
弟弟给邹先生买了一条好烟,还说一年上头也没给他买过什么,只是一点心意。弟弟嘴笨,从来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我知道,他内心里的善良与柔软。
安安芷涵最高兴的事是收压岁钱。邹先生问安安有多少压岁钱了?是不是快成小
富 婆了,安安一边数一边抿嘴笑。
芷涵买了电影票,说明日请我们看电影。邹先生说把K
Z戴好,不在影院买零食。安安说现在看电影都测体温,不戴K
Z根本不能进影院,要邹先生放心。
爸爸说那时看电影一张票一角钱,一碗米丸子一角钱。过年能看见鱼肉,填饱肚子就很好了。
忽然,邹先生的电话响了起来,不用听,我也知道是大伯哥的电话开始催了。
想想,2020年是我记录最多的一年,这些字虽然平淡,但都是我走过的真实的岁月。
经此一年,我会从容一些么?
我不知道。
对有旧历情节的人来说,明日,才是一年伊始,在此,祝福大家:年年皆胜意,岁岁常欢愉。
202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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