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

走路的时候，遇见姚源森的狗狗。它认识我，跟着我，凑近我，用嘴巴来舔我的手。但它绝不强来，只是试探着，不让我害怕。它用晶亮的眼睛看着我，亲热、温和。我大着胆子摸了摸它的头，它高兴坏了，趴在我面前，嘴对着我，我能感受到它呼出的白汽，热腾腾的。我想走开，它拦着，前爪趴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我被它逗乐，又说：“小黑，你起来，起来。”

我边叫它边摸它的头。它的毛发在深冬摸起来清凉、柔软。它抬头看我，我在它的眼睛里看见了一种亲密，是一种亲人般的亲密。“你起来，起来，不拦着我了，我去走路。”我对它说。

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站起来，闪到一边。我终于能挪开脚步。它跟着我，不紧不慢。我又看它，它又停下来，安静地看我，回赠我妥帖的温暖。

“小黑，你该回去了。”我告诉它。它又来到我的身边，蹲下来。我只好再摸摸它，它的眼睛一直凝视着我。然后我离开。我能感觉到它的目光就在我身后。

想起小时候，婆婆家的小白围着我打转，嘴里发出哼哼声极温柔。

小白通体白净，俊朗逼人，逼得我只要看见它就会忍不住叫小白，小白，再摸摸它的脑袋，它的耳朵，它的鼻子。

我们那时还在曾埠头那边住，回家要过瓦池河。每次小白把我们送到河埠头，看着我们上船，到河对岸，它才回转。

有一次，小白又送我们回家，路边是青青的田野，忽然，小白飞奔入田野，不一会抓了一只野兔，用嘴含着，气喘吁吁地跑到我们跟前。妈妈说：“小白，我帮你拿着。”小白并不放下野兔，它只是陪我们走。

妈妈又说：“小白，我不要你的，我只帮你拿，等会给你带回去。你含着吃亏啦。”小白不听，它只是跟随着我们，把我们送到河埠头，然后安静地蹲在岸边，看着我们过河，再含着野兔回家。

看着小白跑回家的身影，我们都笑。妈妈说：“小白虽然喜欢我们，但野兔还是要含回去给主人的。”

嗯，其实特别羡慕狗狗，羡慕它良好的品质。温暖，温柔，忠诚。

20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