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在它们中间

 

又是一年过去

希望。失望

此时，窗户开着，极静

我站了一会儿

我把目光投向远方

云朵。飞鸟。枯荷

和水塔那边未落尽的树叶

在阳光灿烂里

是它应有的样子

我仿佛在它们中间

但没有一样属于我所有

2019-12-11

像空气一样虚无

乡下是安静的

门口的雾霭

屋檐的水滴

藏在枝叶间的灰喜鹊、花喜鹊

美中不足的是我

心口隐隐的疼痛

其实，可以自说自话

还可以

自己与自己笑一笑

 

经年累月，再忍一忍

一生就过去了

像夕阳西照

像空气一样

虚

无

2019-12-11

土地的恩赐

 

今年的萝卜是近几年最好的

它缓缓地长大

它白、嫩

它把白从泥土里交出来

把嫩从泥土里交出来

它无可复原，在我的案板

就在刚刚

我朝菜地看过去

想到中午喝的萝卜汤

更接近

门前枝叶间漏下的

一道光线

2019-12-9

雪

 

天气预报正播报北方大雪

此刻，我的南方，天空灰暗下来

模仿雪的样子，落入

稠密的虚空

 

我知道那情形

在小镇。在午后闲翻《今生今世》

雪和寂静都很美

然后，你跑过来说，下雪了

 

我喜欢你小小的惊喜

喜欢窗外的雀子叽叽喳喳

嗯，后来，我朝外面看了看

听见雪粒子打在柚子树上沙沙作响

 

现在，我又望着窗外

你没有像从前，奔跑着过来

“哦，这转瞬即逝的美妙之物

究竟是什么？”

 

引号句来自玛丽.奥利弗的《黑水塘》

2019-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