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叶上结了一层白霜

门前的菜地里，草叶上都结了一层白霜。而天蓝蓝的，纯净着，那么好。

看见一只白头的小雀子停在一根细树枝上，想，是不是白头翁呢？前天伐树，把妈妈家屋后的泡柑打落了好多好多，我今天看见了，捡了一袋子。问妈妈怎么不要？她说，太酸了。话说泡柑是真酸呀，想一想，都感觉自己在吞咽酸水了，不过，冬天火锅吃得多，泡柑清火，留着总是有用的。

小野菊依然明亮着。我拍它，手机镜头里，它漫不经心地美着。小野菊长在苦楝树的下面，苦楝树的叶子还绿着，黄中现绿的小果果挂在枝头，好像一幅画。

想起小时候，男孩子都喜欢捡楝树果作子弹。那时男孩们自制弹弓，捡了小果子装在衣服口袋里，随时发射。女孩子冬天玩什么游戏呢？嗯，跳皮筋，小辫子一甩一甩的，小身子一跳一跳的。我个矮，跳到一定高度，够不着，只好看着高个子女生跳，也高兴。

这几天妈妈家装修，期待老房子焕然一新的样子。这么多年了，也该变一变了。2019年于弟弟是个特别的年份，希望他以后的日子顺遂，如意。

蓝宝石对我说，你写的多好呀。我说，是真的吗？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喜欢写。你能鼓励我，我很高兴。她说，是真的好。我说，那我继续充满希望地写。

每天放学后，来补课的姚源森总是大声地叫我。他基础不好，但小家伙只要会了，就会很开心。我喜欢孩子不加掩饰的心。有一次，他远远地看见我，连忙跑过来，抱着我，把他的东西给我吃。我说谢谢，我不要。他噘着嘴，不开心，说我想给你吃。

看见杜家婆婆灌香肠了。很少的一点，挂在门口的晾衣绳上。往年这个时候，我也准备了。今年还挨着日子，观望着，想着，兴许还跌一点价呢？昨弟弟买了几十斤草鱼回家，我对他说，周末我们也去买一点，安安回家，买了可以炖鱼头吃。

冬月初九了，那农历的年不远了。

薄暮，一个人走路，抬头，看见月亮清亮，黑黑的鸟巢挂在高高的树梢，也不知鸟巢里住了几只鸟儿？它们也会和人一样，一家子住一起吗？

走路的时候单曲循环《偶然间》。《偶然间》是昆曲，张军的唱腔让我想到在很小的时候与婆婆一起看戏，戏台上的人着长袍，甩水袖，咿咿呀呀。其实，我早已记不起与婆婆看大戏的情景了，只是因为经常听妈妈他们说，然后心里也就有了这样的场景。

 “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怨……”这昆曲的味儿，颓艳到极致。醉着生，梦着死……

人说梦是另外一种生活。如果真有另外一种生活，我会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呢？还会和现在一样吗？

我不知道。

我洁净的身体里住着林黛玉，住着薛宝钗。出世与入世，都是我。

2019-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