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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暑

(2019-08-22 21:3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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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叶随笔。原创。

分类: 随笔

蝉竭力叫着。望一眼窗外,水塔前方的那棵白杨在摇,它那么高,我似乎能感觉到那叶子在风里窸窸窣窣。可惜,它那么远,那么高,我听不见。

一直炎热,但依然能感觉到秋的气息了。那黄叶,那爬上眉豆藤的喇叭花,那路边的紫的、蓝的小野菊,那沉甸甸的狗尾草,那浅淡的由绿转向黄的茅草……

 

一早起来,爸爸在门口剥豆子,妈妈的自行车还装着篓子放在门口。我问:“今天早呀,妈妈卖菜都回来了。”

妈妈走了出来,说:“还有一点没卖完。卖不好,到处不让人停。说要整改。”

“昨天我去买菜就这样,不让进。两个菜场都一样。”我说。

“不知他们怎么想的?怎么不一个一个来?都修,都改,这么多人要买菜卖菜,不方便呀。哎……”

小城的生活,大概都是这样。

 

很久没去江边了,黄昏去看,江水浑浊,是夏天的缘故吗?有人告诉我说前两天那边有人落水,船还在打捞。我看过去,船在江面上,一片茫茫。而沿江,男女老少,各有其乐。

想到白天看的小说《摔不死的人》,一个大学生为了讨要工资爬上六楼,他本意是想吓吓欠他工资的人,却不想失足掉了下来,好在他福大命大,毫发无损。当然,他最后一次失足掉下来,“母亲跑了过去。只有她知道儿子不行了。她把儿子抱在怀里,喊着他的乳名。血流在她怀里。”

我们的疼,只有在自己身上才能感觉得到。

 

天慢慢黑了。几个钓鱼的人,默不作声。

“这么大的江水,他们能钓到鱼吗?”安安问。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说。

“醉翁之意不在酒,知道不?”芷涵笑。

安安“嗯”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

我们的不远处,好几个大人孩子在平台上踩水。安安看见了,脱了凉鞋,走了过去。“好凉呀!”她惊呼,小声地。

“你小心点。”

“我知道。”她并没有往前,蹲下来,捧着沙子玩。是黑沙,她一遍遍把它们抹到她的手背,再一遍遍洗去,笑容灿烂。

在她的身后,有男人抱着他的孩子在戏水。孩子很小,戴着个游泳圈,他把他抛上去,又落下来,孩子咯咯笑着,男人也笑,很开心。

开心是人间的极品。

 

薄暮里,在江边小立。看水看人,看天边的灯火一点点亮起。然后深呼吸,慢慢呼吸,感受水的润泽,水的清爽。我想,我需要呼出,需要吐尽,需要鲜活的滋润。朦胧里,江心驶过一艘船,应该是货船,可以依稀看见移动的船舱。

 

从江边回来,洗澡,洗衣,听《廊桥遗梦》。《廊桥遗梦》看过电影,很打动人。罗伯特,弗朗西斯卡,一对中年男女的恋爱故事。一直以来,我是相信爱情的,也许它很短暂,但我想,它一定存在。它存在的理由是什么?是两个人在内心的电火吗?

听书的过程中,罗伯特的母亲在罗伯特的老师来家访时说的一段话很打动我,“罗伯特生活在他自己缔造的天地里。我知道他是我的儿子,但却有时有一种感觉好像他不是从我和我丈夫身上来的,而是来自另外一个他经常想回去的地方。”罗伯特与弗朗西斯卡相爱,是找到了他经常想回去的地方吗?那地方应该是他心灵深处的一种依偎。

心灵的东西是什么呢?它缥缈,无形,但我们谁也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最近这几年也看过几部有关婚外情的小说、电影,《廊桥遗梦》是最能打动我的。它能打动我的地方在哪里?是他们深深相爱而依然保持着的克制么?

 

八点四十,上床,翻几页《今生今世》,然后打开电脑敲今日的笔记,祈祷日日平安,一切顺遂。

偶凝神,听见窗外风声阵阵。风声里,蝉鸣不止,“吱吱吱吱……”

不记得今年是几时开始听见蝉鸣。只知道这段每夜都有。秋渐近,蝉大约也快消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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