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义三章

文、莲叶

一

在杜甫故里

等待一钵土豆渐渐冒出白色的香气

炉火生动

南瑶湾村的水静谧、安详

我鞠起一捧，慢慢饮下

我仿佛看见千年以前你清凉的身影

像石头，像叶子，像黑暗的年轮

惊醒了骨头

我听见它们，在晨曦中醒来

哦，最早的春天，漫步在河洛的草木间

凝视

一群麻雀飞来。一群麻雀飞走

哦，你是否也看见它们

就在云层底下

划开银亮的空气

二

黄叶落下。未落的果实

在空气中短暂出神

它们不跳舞

只是沉浸于自己的美

其实，它的红褪了

窗外的夕光照着

淡淡的琥珀色温暖地呆在它们所到之处

万物有时合拢

万物的明与暗，在寂静的笔架山

疲惫而缓慢的呼吸

像大地的一个梦

三

落日无声

风里的麦叶香，绵绵不绝

在遥远的地平线

光在涌动，喧哗

它充满野生的身体

从很远的地方带来它的清白

哦，它们中的许多部分

已经在巩义潜伏了千百年

只是，杜甫，你在哪里写诗？

你还会写么？你看

在茂密的蓬草间，那只红嘴雀

在整理它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