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很大，雨声密集。风也大，风呼呼吹着，好像又回到了冬天。我却不知怎地想起十五岁时参加过一个作文函授班。函授班是江苏吴县的木渎中学。印象中江苏的吴县好像并入哪里，成了其中的一个区了。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木渎中学？

为什么想起这些？大约是今天看见了十五这个数字。又或者是这雨，这风勾起了许多沉睡在心底的回忆。

我十五岁下学，那时写信告诉我的辅导老师说没读书了，他急急地给我回信，要我赶快去读书。给我急急回信的还有湖南大学的黄老师，他也要我去读书。

辅导老师姓李，李和明？或是李什么？记不清了。时间可以抹去许多。记得的是他一手好字，潇洒极了。那时写信回信，像喃喃自语。

记忆里也是这样的初春，一个人坐在一张老式的抽屉前写。黑黢黢的夜被挡在小小的窗户外，窗户是木的，糊一张塑料胶纸。窗户外的柳枝的芽已经鼓起来了，可柳枝看起来还是光秃秃的。

那时十五岁的心也是盛满忧伤的。那忧伤是什么呢？现在想来，那样遥远，那样亲近。

我今只记得那时只要能在学校里读书就是好的。

其后我学裁缝，与老师断断续续通过几封信，也不知何时不再联系？“渐行渐远渐无书”就是这样子。

晚上一边炒菜一边想，如果现在看见李老师，他应该是年过花甲了。是老人了。当然，就算他在我面前我也是不认得的，他也不可能认识我。

突然想起这些，也是很有意思的。

2018-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