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叶随笔:原原本本(日记两则)
(2018-02-19 12:3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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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叶随笔。原创。 |
分类: 随笔 |
初四记
风大。
夜半几次被风声惊醒。
啪啪……啪啪……
是风卷铁皮的声音。是风扯雨棚的声音。
后来落雨了,连续的哒哒声。有些烦,又想,烦什么呢?这自然的声音,浮在空气里,也是一种好吧。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醒来,满耳的鸟鸣。
开窗,黑色的鸟起起落落。我不知道它们的名字。除了麻雀,喜鹊,鸽子,野鸭,我好像叫不出其它鸟的名字了。鸟的声音不尽相同,却都悦耳。
乡下的雀子真多呀。菜园,屋顶,树梢,哪里都可看见它们的身影。乡下的草更多。鬼针草,地米菜,婆婆纳,野芹菜……这些草都开始生发,新的绿冒出来,有一股子青涩的气息。
地米菜,婆婆纳都开始有花。地米菜的花米粒般,朴素得不起眼。婆婆纳的蓝花花我喜欢。
我无数次写婆婆纳。为什么喜欢写?大约是婆婆二字吧。我小时候把外婆叫婆婆。外婆去的时候才五十一岁。那时我很小,喜欢跟着她。外婆一生老实,常被外公欺负。她手上很少有钱,一角两角的票子放在贴身的衣袋里,窸窸索索摸出来给我和弟弟买冰棍吃。
印象里外婆白净,矮小,梳粑粑头,灰布衣裳。她在队上喂猪,我记得她在灶膛里给我烧红薯吃,给我在地里找果子吃。那时有一种红色的小果果,灯笼一般,亮,润,咬开,甜丝丝的,余味悠长。还有一种瓜,她叫它苦瓜,吃起来却是香甜。现在这样的果子和瓜再也不见了。不知它们去了哪里?就像我的外婆,不知去了哪里?
地面湿了。雨却若有若无。是雨丝。
想起今日雨水,已是戊戌年的第二个节气了。
隔墙有人喊。
桃树下站着头发黑白分明的妈妈。她染过的头发又长出了一截,白的刺眼。记忆中,年轻的妈妈两条乌黑的大辫子垂着,走路的时候一摆一摆。我的头发像她,也多,也黑,也开始白了。除夕她看见我的白头发,说:“我的伢,你怎么也有白头发了。”我笑,心里酸酸的。
又一年了。
桃枝上的芽孢鼓起来了。我指给安安看,还等一个月桃花就开了又谢了。妈妈说这棵桃树不好,结的桃子不大。我说,种在这里挺好的,看着就好。门口的荷塘也是,不需要它长出多少藕,整个夏季,闻闻荷的香就足够了。
菜园里,腾出来的空地没有种菜。雨飞着,土地是滋润的。妈妈说今年就种一点菜自己吃算了。多的地种黄豆、芝麻。
一花一世界。一分地,一万里河山。
2018-2-19
年初二
是被一阵鸟鸣惊醒的吧。
开窗,起起落落的雀子在树梢。远眺,薄薄的雾,乳一样浮动。天气预报说这几日有雨,或许,雨就在不远处。
下楼,门前的菜园子永远让人赏心悦目。绿的芫荽,菠菜,茼蒿,大蒜,生菜,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绿。菜薹开花,黄色的小花挨挨挤挤,甚是鲜艳。一方小池塘里,所有的荷梗已经折断,零星的枯黄的叶片垂落,别有一番风致。还等俩月?仨月?就可见荷的新绿了。
今日没有看见二爷家撒欢的一群小狗。九只小狗,前几日送出去三只,还有六只,每日早晨都可见它们在房前屋后追赶,嬉闹,快活的样子。
后来听说那几只今天一早全部丢了。我默然。以前说丢它们,我说正月里饭食多,多养几天也无妨。其实,这些狗狗在这里大家都给它们食物,只是怕它们长大了袭击人。如果真是这样,咋办呢?
二爷家的这只狗,也是一只流浪狗,它到了这里,他们给它食物,它不再离去。这只狗在这里已经下过好几窝狗崽崽了,这次,它一下子生了这么多的小狗狗。
小狗狗很可爱,一个个胖乎乎的,像球,只要看见它们的妈妈,就追着吃奶。小狗狗已经一两个月了,狗妈妈怕它们,每次看见小狗狗就躲。它已经经不住它们的索奶了,毛发下可见清晰的骨头。它原先圆润的身体已经很瘦了。
一个家庭养这么多的狗狗也不可能。但丢弃它们,实在是于心不忍。
不知这些小狗狗会流落何方?
念一声:阿弥陀佛!
2018-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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