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雪

铅灰色的天。

卷闸门在风里一波一波地响。响声似水波翻滚，咣——咣——窗户也响。窗户的响声是细的，叮铃铃一串，歇一会会，再叮铃铃一串。我偶尔抬头，望一眼。

只是望一眼罢了。

陪隔壁小妹去菜市场。菜市场今天买菜的似乎格外多。都大袋小袋地拧着，青菜，萝卜，豆腐，豆皮子……我看见一妇人拧了四五块豆腐，心想，豆腐也囤呀。

我们去的地方包子卖完了。她家的包子好吃。我亲眼看见一个婆婆一下子买五十个，说是带去武汉。隔壁妹妹犹豫了片刻，买了馒头。雨雪天气，难得早起，馒头一蒸就可以吃，简单。我见了瓜子花生，一样称一些。安安明天就放假了，她喜欢没事的时候嗑瓜子，吃水果。

又去妈妈家挖了芹菜，芫荽，茼蒿，菠菜，菜薹。天气预报说到月底才天晴，有备无患。

菜薹开黄花。明丽的黄。蘸水笔先生说是太阳的颜色，的确。先生的博文里配了图片，红菜薹养在小瓶里，一点点黄，雅致得很。我的菜薹也是红菜薹，妈妈种的，嫩，一掐就出水。不过，我没有养它在水中，我的直接进了冰箱。红菜薹比白菜薹炒出来更香。卖的价钱也高一些。

今年妈妈的菜薹浪费得多，她忙，没有时间卖，爸爸割了，都白白扔掉了。菜地里芫荽，茼蒿，菠菜长着，大蒜也是，妈妈说它们长得抬起来了。

午休前翻手机，收到夜鱼老师约稿。还有《鹰山文学》的编辑加微信，说是给我转稿费，又告诉我样刊寄出，要我注意查收。

下午，收到《辽河》样刊。稿费大约还在路上吧。

想起少年时老师曾对我说，坚持写，你可以的。记得他来我家，也是腊月。

时光匆匆，老师已经不在，而他居住的岳麓山，一直是我想去的地方。我想，我会去他生活的地方看一看的。

房间里很暗，开灯，翻书。前两天看的文字好像挺有感觉，当时想写，没有时间，今天再看，心情不在。

天似乎又暗了许多。

外面走一圈，偶尔，细蒙蒙的雨吹在脸上，似针尖轻轻在点，让人痒痒的。

冻雨么？

是有雪的样子。等雨慢慢下成雪吧。

2018-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