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再三要求我去她的菜园里摘菜。她说:“你们再不摘,那菜老了就糟蹋啦。”
好吧,好吧,我就去吧!即使自己吃不完,带回来分给邻居吃也是好的。
去婆婆家要绕几绕,下了水泥路,就是一段弯弯曲曲的乡村土路了。土路坑坑洼洼,两旁野草茂盛,仅裸露出尺把宽的泥巴路,幸好久未雨,路面结实,否则,以我骑车的水平,是没有本事绕到她门前的。婆婆已经搬走,她的老屋大门紧闭,老屋因久未住人,门口也是杂草丛生。我看一眼,老屋越发旧了,唯有门框两边安安春节时书写的春联还红艳着,显出几分生气。
门口菜园里,倒是一派好气象。
辣椒挂在枝桠间,半大不大的,等到它们长大,会是小小的灯笼。不过,这个时候的辣椒我最爱吃,带着一点清气,也不辣,正是初夏的味道吧。
长豆角也开始有了,先结的已经可以摘下来清炒了,还等一段,长豆角开始猛结,那时菜园里的就多得吃不完,吃不完也不担心,等它老了剥米吃,或是用开水淖了在太阳底下晒了收好,想吃的时候拿出来用肉末炒了,又香又脆。
黄瓜太多了。我一会就摘了一袋子,老的,半老的,嫩的。嫩的洗了当时就吃了一条,是本地的黄瓜,白皮,短粗,不是青皮的黄瓜。安安问我黄瓜明明不是黄皮,怎么叫黄瓜?我说我不知道。是啊,怎么就叫黄瓜了呢?
空心菜碧绿碧绿。空心菜太嫩了,我的手一掐,能听到空心菜清脆的嘎嘣声。
菜园边上的木槿树长得老高了。紫粉色的木槿花在阳光底下开得灿然,满树繁花,好看得很。
月季比木槿树矮,月季也开得好看。
还有指甲花,乡下的指甲花一定是土地肥沃,阳光充足,比我后院的指甲花要早许多许多。我后院的指甲花还是嫩嫩的花茎,弱不禁风的样子。这里的指甲花茎秆粗壮,花茎有点像竹竿的样子,一节一节的,那突出的部分应该是指甲花自己给自己增加抗打击的能力吧?
柚子树已经结了大小不一的果子。柚子树上有豆角的藤蔓爬上来,青青的豆角挂在高处藏着,我踮起脚也摘不够,怎么办呢?我费力把柚子枝压下来,豆角也跟着矮了下来。摘豆角的时候,扑簌簌又落了些小柚子果,青碧碧的柚子果如我们小时候学算术时拨的算盘子。这时,一阵风来,果子又纷纷落下。我想,能挨到秋天成熟的果子,大约也和人一样,不知要经历多少坎坷,才修得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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