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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叶随笔:原原本本(亲水)

(2017-04-04 22:12:53)
分类: 随笔

   带着孩子去看江水。

   是一江春水。是碧绿的,静美的春水。
 
 江堤下人不多。空阔的江岸边,三两点人如黑点般寂静。
 
 孩子跑得快,等我停好电动车再小心翼翼地顺着堤坡往下走时,安安已在江边大声叫着:“妈妈,我们在这儿。”
  
她边喊边挥动着自己的双手,好像我看不见似的。
   我笑,举手示意。
 
 我的旁边,一年轻男子牵着个三四岁左右男孩在江岸边的平地上漫步。小男孩不知在和他咕嘟着什么,男人满脸笑意,眼神温柔。
   “妈妈,你快点嘛。”安安开始催促。
  
我顺着略微平缓的坡斜着走。“妈妈是不是很笨?”快接近他们时,我问。
 
 “没有呀。这坡太陡了,你小心点好。你看你穿这样的厚底鞋,不小心会滚下来的。”安安大笑起来,说:“如果你滚下来怎么办?”
   我也笑。
   终于站在江水边。
 
 面对一江春水,面对一江春水上的薄雾,心情也似染绿了的春天。
 
 岸边的石头大大小小,安安和志禹(我弟弟的孩子)开始捡小石子。那么多的小石子,哪一块都好看,哪一块都想堆在自己旁边。两个孩子把找来的小石子细心地在水中清洗。
   看着清冽的江水,我问:“你们冷吗?”
   “不冷。要不,你也来吧。”他们说。
    我摇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他们玩。
   “志禹会打水漂儿么?”
 
 “哎呀,哥哥,我想起来了,我上次在云雾山打水漂儿可好玩了。”安安边说边找薄一些,扁一些的小石子。
 
 “小时候天天玩。”志禹笑,一只手就开始在他们捡的石子堆里扒拉。他拿起一块,站在水边,侧着身子,迅速挥臂,抖腕,“嗖”地掷出去,“刷——刷——”,石子飞了出去,在水面上弹了几下,才落进水里,惹得安安直叫,自己也拿了选好的小石子朝水面掷,可惜,那石子只是“噗通”一下,就直接沉落了。
   “男孩子玩这些会玩一些。”我说。
 
 “哪个说的?女孩还不是一样会玩,你看我多玩几次就好了。”安安不服气,开始练习。
 
 我只是笑,并不反驳她。志禹也笑,拿起石子给她示范,高二的男生,是很喜爱这个妹妹的。
 
 我不再看他们,把目光投向远方。远方模糊一片,水雾蒙蒙里,江面上缓慢行驶的船只似乎是静,是默,契合我安宁的内心。
 
 “妈妈,你看你看,我一下子漂了三个,三个!”安安又开始大声地叫起来。她终于可以打连环的水漂儿了。
  
志禹时常漂出十多个。那石子会戏法似的在水面上弹跳,有趣极了。那水漂儿甚至会转弯了再飞出去几个。
   我问志禹:“这水漂儿怎么会转弯呢?”
   “江水在底下打着旋儿呢。”
 
 我仔细看过去,清澈宁静的江水果真有此起彼伏的小漩涡推搡着。如我们的生活,看似岁月无改移,其实哪一天又是一样呢?
  
目光收回来,看见那边有沙子经过江水的冲刷,细腻、洁净,我说:“我们小时候吃的炒米子,炒豌豆奶奶就是用这沙炒的呢。”
 
 “真的吗?”安安不再打水漂儿,跑到那边,在沙子上蹲了下来,开始扒沙子。
   我也过去和她一起扒。
   志禹也过来扒。
   我们一边扒,一边说,一边笑。
  
细软的沙子在安安的手底下一会儿是小山,一会儿是蛋糕,一会儿是树叶,一会儿是花朵……反正她想做什么,沙子就在她手底下变成什么。我和志禹负责给她扒沙子。突然,我想起什么似的,问:“我的手机呢?玩得这样开心,我来给你们拍几张。”
 
 “好啊好啊,你就拍我玩沙子的样子好了。”安安说。
   “不拍我。我不拍。”志禹连忙说。
 
 我笑,从安安的口袋里摸出手机,一边看他们玩,一边给他们拍照。志禹发现我在给他拍,走过来,用他的手机又给我们拍。
  
不远处,一个穿红衣的女人在一片平坦之地洗衣裳。多少年没有看见人在水边洗衣裳了,我心里不禁有亲近之感。想起小时候自己也曾在河埠头用棒头槌打衣裳的情形。一堆衣裳堆在跳板上,一根棒槌有节奏地捶打,“啪——啪——”,乡村的大清早,大姑娘小媳妇就是这样开始她们的一天。
 
 等我走近,原来是一个半白着头发的女人在那里浆洗。我说:“您住得离这里近啊?在江水里洗衣服漂得可干净了。”
  
女人开口说话,是外地口音:“这水真好,我们那里没有这样好的水。我在这里洗衣裳,顺便看看这里的水,只当散心了。”
  
我问她是哪里人,她说她是河南平顶山人,又说有一年他们喝的水都没有,还上电视了。这里这样好的水,真好。女人是注视着这一江春水说的,眼里有我说不出来的一种味道。
   “我们那里比这里穷。”女人对我说。
   “您做什么呢?”
  
“我们在卖陶瓷瓦罐。今年天天下雨,生意不好做,租不起旅社,就住拉货的车上。”女人顿一下,又说:“我们河南人吃不惯米饭,这里的馒头太虚了,又吃不饱。”
  
我就笑:“我天天吃米饭都觉得米饭最好吃。”我看她,又问:“您为什么不到别的地方去卖?”
  
“都一样,都不好做。”她随手把一件洗好的衣裳放进盆子,又说:“我们的老乡在这边卖梨亏得厉害,一个星期才卖了三千元,进价一块三,卖二块五,天天都有烂的,扔都扔不过来。哪里去赚钱?”女人叹气,抓起一把洗衣粉撒在衣裳上用力地搓。
  
“妈妈,你做什么呢?”安安跑过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你女儿啊?”女人问我。
  
“嗯。”我点头,并问:“您孩子多大了?”
  
“我的儿子、女儿都结婚了。”女人脸上露出笑容。
  
“那敢情好,您也不必太担心,儿女成家了没有负担,自己的日子总是过得去的。上半年生意差一些也正常,下半年就好了,就会赚钱的。”我安慰她。
   女人冲我笑。
  
我与她道别。走远一些,安安问我她是谁?我说是一个外地人。
   安安又问:“为什么在这里洗衣裳?”
  
“今年喜欢下雨,天气不好,他们摆地摊生意也不好,没有钱住旅社,就住拉货的车上,吃喝拉撒洗睡都不方便的。”
  
“妈妈,那她好可怜。”安安连连回头看那个在江边洗衣的女人。
  
“人好日子、歹日子都有的,总是要活下去的,会好的!”我搂着安安的肩膀,不知她是否能理解我所说的话。
  
“陌生人,我祝你平安!幸福!”我在心底说。
  
眼前的江水依然碧绿,依然怡然。而空气中清凉的气息,竟然让我面对一江春水有了一种流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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