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世界文学》第一期,闲时翻看了一会,感觉喜欢。
这期里面的小说多是非洲文学。我仅看了第一篇《詹布拉树》,乌干达年轻的女作家莫妮卡.阿拉克.德.恩耶科写的。这样的名字太长了,我真的记不住。
《詹布拉树》是以写信的形式写的,也不是写信,应该说是一个女孩对另一个女孩的倾诉,那样的想念,有同性恋的意思在里面。当我读到“我冰凉的手颤颤地摸上你右边的乳房,你冰冷的手就像受到了惊吓一般,揽着我的腰,紧紧地贴在你身上……”不知怎地,我忽地想起在十三岁那年我第一次在朦胧的月光里看见另一个十五岁女孩身体时情形。
那是一个周末,我没有回家,而是和她一起到了她家。那时我们非常要好。
我说,那你把灯关掉。
她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也说不清为什么?等她开始悉悉索索脱衣服时,我去关掉了灯。
我记得我当时很别扭地坐在床沿,不敢看她。可还是忍不住抬头瞄了一眼。短暂的一瞥,我的眼睛似烫了一般连忙挪开。她正蹲在那个原木澡盆里,一只手捧着她的乳房,另一只手正拿着毛巾从那好看的,少女的乳房上轻轻搓洗。月光投过窗子撒在她身上。迷蒙里,她似笑非笑的面容,洁白的裸体,浑圆的乳房让我有心惊肉跳的感觉。是的,我第一次被一个少女美妙的曲线击中了。她那样好看,如一幅画,此刻想起来,依然在我面前是美好的样子。
多年后我去看了她。那时她已经是一个中年大妈的形象了。她太胖了,球一样。如果不是她的声音,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她是我心底里的她?
那次,我买了鲜花去看她。这是我第一次给一个女孩送鲜花。是的,在我的记忆里,她永远是一个女孩。
我不该去看她的。我再见她时,她已经是一个整天混迹于麻将馆的中年妇人了。
她觉得我给她买一捧花是那样的可笑。她说,你买点东西我还可以吃,你买这花,哎……她叹气,然后笑起来,说我怎么还像个小姑娘?而她笑的时候习惯性的抿了一下嘴唇,又让我看到了我记忆里她那时的样子。
《詹布拉树》结尾写:“在夜里,你回回都能浮现在我的眼前,夜复一夜。杉芋,你就像太阳一般升起,巍然屹立,像阿提姆大妈门前的那棵詹布拉树。”
小说结尾写到阿妮杨戈告诉杉芋她请画家画了两棵高大的詹布拉树。
画布上的詹布拉树有紫色的叶子。
我们的少年,大约是一片紫色的叶子在自然面前缓缓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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