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叶随笔:原原本本(1月21日记。1月22日记。)
(2017-01-22 22:03:14)| 分类: 随笔 |
1月21日
晚上下班回家直接去小桥接女儿,见妈妈的绿豆已经收拾干净,只等明天起炸了。问她还炸一些什么,她说今年没买什么,就炸点丸子,花生和藕片算了。我喜欢吃绿豆丸子,明天中午去吃,要吃热乎乎、香喷喷、刚出锅的绿豆丸子。
站在妈妈门口,看得出来她已经收拾好了家里,我甚至看见她把所有的抹布都已经洗得白干白净晾在绳子上了。还有她把她天天供奉的香烛盘子什么的都洗干净了,大约那小小的瓷观音佛也被她擦得如崭新一般了。
1月22日
满目阳光充沛,人家房前屋后的被单被絮如万国旗一般晾晒在太阳底下。
走在乡村的公路上,焦黄的茅草下面有新生的矮矮的茅草,趴在地上碧绿。仔细看路边的杂木,枝头含着新芽,那种毛茸茸的感觉让人想起新生的小孩儿面上的细融融的胎毛。
玉兰树的芽苞子弹头一般,粉绿。我屋后的鱼腥草有的已经长了好几片叶子了,猩红转绿的那种。看起来嫩得很,然后想起有人凉拌鱼腥草,大约就是凉拌的这种嫩嫩的鱼腥草吧。
大女儿说:“连雪都没有下呢,春天就来了。在我心里,没有雪的冬天不叫冬天。”
我笑,也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没有雪的冬天不叫冬天。”
或许立春以后会有雪吧?那就是春雪了。春雪,多好听!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篇小说《香雪》,内容已经忘了,这个名字倒是一直记得的。
妈妈炸油锅。翻滚的菜油冒着热腾腾的气。花生丢下去,藕片丢下去,绿豆丸子丢下去,有滋啦滋啦的轻响。
芷涵、安安围着看,妈妈要她们站远一点,怕油溅出来烫着她们。
爸爸往灶膛里递柴禾,是劈好的木柴,烧一会爸爸就把未尽的木炭放进土罐里,土罐土黄色,泛着釉光,也蒙着灰尘,但仍有朴素的美。
木炭每次从灶膛里夹出来,一溜儿青烟,有些呛人,妈妈说:“快点把盖子盖上,烟……”安安连忙拿盖子,她觉得好玩得很。
绿豆丸子我也给妈妈帮忙了,把手洗净,一手抓一满手磨好的绿豆糊糊挤出来,一手拿了勺子挑挤出的部分放进锅里。哇,那丸子沉入锅底,又马上从下面浮了起来,不过分分钟,变色,变焦,妈妈连忙用筛子筛起,趁着热乎劲,开吃,真正香喷喷。
妈妈一边做这些一边和我说话,要我学着些,说还等两年她就不做了,说告诉我做。我和妈妈说起小时候她做米酒的事,米酒是用糯米发酵了做,颜色洁白,口味清甜。米酒是至从爸爸生病之后,妈妈就很少做了。
湖北最出名的作家之一陈应松老师在文联开讲,我下午就听了听。
灯光底下的陈应松老师比他本人看起来要老一些。他声音不大,讲的是“地域文化与文学”。他写神农架的文字多,然后他说是为了解决编制问题到了神农架。我最先看见他的文字是在《中篇小说选刊》,当时看作者简介,说是湖北荆州公安人,我开始关注他。个人来说,我更喜欢他早期的作品。
陈老师谈到他的《还魂记》。说《还魂记》里就写到荆州公安。谈楚文化肯定绕不开荆州。荆州就有公安。想想公安这个小地方在几千年以前就有文化盛行,还是让人倍感自豪的。
巫术也是楚文化的一部分。公安的确有“下马脚”“还魂”什么的,反正与巫术有关吧。妈妈以前会说,现在好像很少听到她讲这些了。我记得隔壁的阿姨有一段说她的眼角挂标,就是总能看见有东西在眼前晃来晃去,还说是蛇,然后她每次吃饭的时候拿倒筷子,还吃素,后来请人来做法事,叮叮咚咚在家里敲呀敲。
我那时是不相信这些的,嗯,这样说的意思好像是我现在相信了。我相信吗?我问自己!
南怀瑾说,你没有看见过的东西并不代表它不存在,许多东西我们肉眼是看不见的,但它的确存在。
妈妈说,你不相信可以,但你不可以乱说话,那我不说话吧!
陈老师是公安黄金口人,我在黄金口读的书,当然,他并不认识我,许多人上去与他拍照,我本来是想直接走掉算了,然后有人喊想和陈老师拍照的快点啊,我终是忍不住走上去了。
说到地域性写作,作家都离不开他生活的地方与生活的痕迹吧?要我完全在一种虚构中去写作,我能做到吗?小说是可以虚构的,诗歌也可以,散文也可以,但如果没有真,你能打动得了谁呢?在我想来,如果连自己都不能打动的文字肯定也打动不了别人。
前几天菡萏与我说现在有些主流诗很黄,我说,不看那些,看好诗,人的格调要高,诗歌的格调当然更要高。
昨天在莫小闲的微信上看见她转发的一篇小说《直立行走》,感觉非常好。我每次看见这样的好小说就觉得自己去写写才好。嗯,想写好不容易!其实,许多人的生活比小说更精彩。
陈老师说他那时在公安,公安有好多人比他有才华,他取得一定的成绩应该说得益于他的勤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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