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晨

·莲叶

    晨起，拉开窗帘，一阵欢悦的鸟鸣入耳。这些可爱的精灵，在春天的树梢活泼。

    我抬眼望去，校园的水杉树，在晨光里展露着新绿。------这样明媚的绿啊，点缀在枝头，也点亮了我的眼睛。“春天是位魔术师”，我心里没来由跳出这句话来。记忆中，昨天它们好像还是不动声色的样子呀，怎么今天就如此美妙了？

    “妈妈。”女儿唤我。

     我转过头来，对着一双清澈的眼眸，笑了。她也笑了。我们的第一朵笑。

     我走过去，俯身亲了一下她可爱的面颊，温润，温软的气息。与她穿衣。我说：“想和妈妈一起看看窗外吗？”

     “好啊，好啊。”她愉快地回答。

      她一骨碌爬起来站在床上，与我并立窗前。窗外，安静的楼宇沉默着。远方的郊野，碧绿的麦苗与金黄的油菜花在蓝天的映衬里新鲜着，娇嫩着。薄薄的雾霭像稀释的鲜牛奶，又似女子颈间柔柔的白丝巾。

     “妈妈，真美！”女儿并没有看我。她只是望着窗外，痴痴的样子。

      校园的小树林里，各种野草欣然一片。许多蓝色的小花花散落其间，让人恍惚觉得那是夜不小心遗落在大地上的小星星。两个身穿彩衣的女孩跑了过来，其中扎马尾的女孩径直跑进林子，弯下腰来想去摘那些小花花。短发女孩急急地说：“哎呀，让它们长在那里不是很好吗？晚上我们再过来看呀！”

    扎马尾的女孩躬身看着同伴，片刻的沉默，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她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退了回去。短发女孩牵起她的手，两人蹦蹦跳跳地朝教室那边跑去，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我用目光追随着她们长长的影子，感觉亲切极了。

    这时一位年轻的妈妈带着孩子走了过来。孩子一岁多吧，他走路的样子让我想起妈妈家里呷呷叫是鸭子。一岁多的孩子正是对一切充满好奇的年龄，他在经过教师宿舍楼的墙角边时，被一棵野生的油菜花吸引住了。油菜长得比孩子都高。孩子仰着头，不知在和它说些什么？年轻的妈妈耐心地等待着，一脸微笑。孩子总是好动的，一会儿东跑跑，一会儿西瞧瞧。年轻的妈妈只是温柔地跟着，看着。母子不时交谈着什么。可惜距离远，我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这样温馨的场面总是动人的。

   女儿突然用手搂着我的肩膀，朝我温暖的笑。我握住她的手，对她说：“你看，那个小弟弟好可爱。”

    “我可爱吗？”她问我。

    “当然！”我亲了亲她，笑了。

    晨起的朝阳，透过窗子，照了进来。新鲜的阳光落满我们的双肩，照临我们轻盈与鲜妍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