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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0 14:43:03)| 分类： 散文 |
自然，而然
文·莲叶
在河堤，有一小片草地，坐在那里可以看见阳光穿过树林，疏疏落落的光影落下，如画布上写意的姿容。
这个下午我静静地坐在这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在想。
我到底想了些什么呢？我忘记了，只记得阳光和煦，还有偶尔从远处驶来的船，激起水花拍打过来，白色的水花带着浅浅的凉意，也带着细碎的孤独。
我穿着白色的凉鞋，明丽的白，我的脚趾一直露在阳光下，我看着它们，想象它们是两只小木船，带着我驶向远方，我想去的远方。
我的身旁有垂落的狗尾巴草，它们带着秋的风韵，兀自美丽，这些最最普通的草啊，细数着凡尘琐碎。还有许多开花的野草，它们旁若无人地开放，小小的蓝色，细细的花茎 ，纤弱，美丽。我注视许久之后，终于没有忍住，摘下其中一朵，放在鼻尖轻轻嗅。 暮色拢来，夕阳正美。我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什么时候丢了它，我全然忘了。
也许，很多禁不住的喜爱，终会被遗忘，丢弃。
那些扑簌簌斜过的风，在一滴露珠里安家了吧？那片安静的夕阳，带着原野的苍茫，也将跌入睡梦了吧？我怀里的这些欢喜，跟着我回家吧！
整个下午是淡然的。万转千回里，那些青苔一样的记忆，在拥挤的凡尘里渐渐散去。幽幽的清淡里，我在心里说：再见了，再见了。
不远处的树木挂满苍绿的叶子，夕光下，那些叶子有着明朗的色彩。太阳慢慢西沉，有归家的农夫头顶草帽，背着农具走在窄窄的田埂上。他们偶尔望一眼低着头的我，又走入这满径的夕照里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的心里跃然而出这句诗来。河堤那边，有高耸的楼群显露着霸气。古典，朴素的村落啊，在渐渐拢起的薄雾里显现幽微的怅吟。
我环顾四周，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我的心，在这一刻里被一种熟悉的感觉穿过，那是多年前，我和你曾经从这里经过，晚风里，你载着我欢愉地歌唱，我们白色的背影在风照花香里，喜悦着，空灵着，染着诱人的声音。
后来，没有后来，只是忽尔盛开里，有些影子会鱼贯而出。
一点点的暮色成群结队赶了过来。我拂了拂裙摆，抬头所见，还是那片天空，那片幽蓝。
我想了些什么呢？我不知道。
这个下午，我多半的时间低着头，看着脚边这些苍绿的野草，数着这些散落在堤坡的野花。
许多人路过这里，我看着他们经过，一个也不认识。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云淡风轻的季节 ，有诗意的感觉在飘摇的柔波里，沉醉，延伸……
岁月，总会丢掉一些，又拾起一些吧！
不知所起，不问归落。
自然，而然！
文·莲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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