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捉鱼记

文·莲叶

    我常常陷入我童年的光景里。回忆里。我的快乐，许多都是和弟弟相伴在一起的。那种简单的快乐，一直在我心底，一直……

    弟弟喜欢捉鱼，我是姐姐，和他在一起，却只有提水桶的份。还在弟弟很小的时候，他就喜欢捉鱼。常常是他拿着撮箕，我提着水桶和水瓢，与他一起到排水渠里去捉鱼。
      
    那时我们都还小，不敢到河里去捉鱼。我们就到排水渠里去捉鱼。排水渠的水从河里抽上来，灌满了水田间的沟沟坎坎。水渠里盛满了阴凉平静的水，田间的秧苗绿得发亮，有还没被秧苗遮住的田水，泛着清净的水光。我们就近选一段水渠，在那里拦一段小小的坝。弟弟穿着条短裤，用水瓢在拦着的那节坝里把水舀出去，浅浅的水里就有鱼儿跃起，银白的肚皮闪亮。我把坝开个小口子，用撮箕拦着口子，不一会，就有小鱼小虾在撮箕里活蹦乱跳了。弟弟裂开嘴巴笑，脸上常常是泥点斑斑。我欣喜不已，忙不迭去捡那些小鱼小虾。

    等到弟弟把那节拦截的水渠里的水舀得差不多时，他就开始不管不顾地在里面捉鱼了。灵动的鱼儿狡猾得很，它们藏在水渠里的草丛里。弟弟勾着身子，目光敏锐扫视着水渠。他时常是手脚并用，去捉那些小鱼。每捉到一条，他就笑着向我的水桶投来，冲我得意地笑。

    太阳终于沉没了。几只鸟儿从田野上飞起，鼓噪着，往村子里的林子里去了。我们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提着水桶回家了。恬静的乡野上，是弟弟清亮的声音唱着快乐的歌谣。

    夏天，白日漫长。我和弟弟喜欢用塑料胶纸覆了搪瓷盆去屋后的小河里放鱼。我们在胶纸上挖开一个小洞，搪瓷盆里洒些糟糠去诱那些鱼儿。一般大约十来分钟的样子，我们就去埠头把瓷盆拉起来，经常有一寸两寸的小鱼儿在盆子里没头没脑的转圈圈，偶尔也会有滑滑的泥鳅不小心钻了进来。在一群银白色的小鱼中，黄褐色的泥鳅格外显眼，再加上它极不老实的样子，常常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我们最快活的日子是在腊月。过年了，分鱼了。大人们忙着抓阉分鱼。塘水已被抽空。无数的鱼躺在岸边的枯草堆上，摇头晃脑，有的实在不甘心，尚在挣扎，跳起来，半尺高，摔下来……它们被分成若干份，堆在寒风中。大人们在抓阉，抓到哪份是哪份，珍重，守约，然后把属于自己的那堆鱼提回家，满脸喜悦。
         
    我们不管那些鱼，趁着爸妈不注意，脱掉鞋子，挽起裤管，挽起袖子，扯着枯草，慢慢挨着，下到河坎边。淤泥黑乎乎的，凉得很。浅水窝里，有三寸来长的鲫鱼乱跳着，我们伸出手，去抓那些鱼。哎呀，够不着呢。“姐，怎么办？你上去拿舀子吧！”弟弟对我说。我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回家肯定要被爸妈说】不做声。这时，隔壁的小勇过来了。我连忙说：“那是我们先看见的。”弟弟顾不了许多，恨不能整个身子扑了上去，伸出手去捉那鱼了。

    我就站在离弟弟不远的地方，心里有着隐隐地担心，隐隐地着急。如今，这些画面回想起来，如电影里开往远方的列车，平静，安详！

    或许我真的离老不远了，喜欢在回忆里寻找快乐。在回忆里，我尽情地享受着那些天真的浪漫，纯真的美好。

    捉鱼的岁月无法忘记，因为那便是童年，真实的，永远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