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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事

(2013-04-25 08:53:07)
分类: 散文
燕事

文·莲叶 



  “翩翩新来燕,双双入我庐。”鸟族中,与人关系最密的当属燕,尤其是家燕。

  我家的燕子年年来的早。每年春天来临之际,它们结伴而来,总会令我心生欢喜。最近,我家的燕子新生了小宝宝。巢中的雏燕挤在巢口,探着乌溜溜的小脑袋,张着嗷嗷待哺的嘴巴,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女儿看着四张张大的小嘴,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它们。我看着一双大燕子蹁跹往返,哺育儿女的身影,心头不由得生起丝丝感动。是啊,它们如胶似漆,相濡以沫的情感,怎不撩人心怀呢?!

    燕子和人一样,也是对宝宝有着特别的钟爱吧?!这不,今天我家里就来了好几只燕子在房屋内盘旋。我有些奇怪,老公说,一定是燕子叫来了伙伴们来看它们的宝贝呢。我笑了,看着小精灵们飞翔的身姿,叫喳喳的欢喜,想,大约真是这样吧!

  记得几年前的春天,邻居的阿姨在我这边玩,她偶然抬头,看见我家的墙壁上沾满星星点点的泥点时,连忙对我说:“莲,燕子在你家做窝呢。赶快把门关上,要不然燕子把窝安在这了,会很脏的。”我循声望去---果然,洁白的墙壁上染了黑色的泥点,却还是笑了。我说:“没什么呢,不过是多打扫一下嘛。我妈妈家也有,燕子做窝多累啊,随它们去吧。”阿姨说:“你这人还蛮有爱心的。”其实,她怎知在我心里,燕子的到访是大吉,是祥瑞。

  就这样,春去春回。燕子归去来兮,总是如约而至。巢空巢满里,我的心里会有着几许惆怅,几许欣慰。我不知道,在万水千山的跋涉里,在南来北往的疾行里,燕子经历了怎样的游荡与颠沛;也不知它们有着怎样的诗意与辽阔。也许,在天高任鸟飞的日子里,它们的自由是人类望尘莫及的吧!

  燕子是勤劳的鸟儿。每天天色刚明,燕子就在楼下开始欢鸣 。迷迷糊糊里,我总想在床上多赖一会。这时,燕声渐急,我只好起床给它们打开大门,好让它们出去寻找食物。最近,燕子大约是有了宝宝的缘故,它们居然
每天一清早就飞到楼上,在我床前叽叽叽叽地叫个不停。没办法,我只好起床,给它们开窗。轻快的燕子,会马上飞了出去,歇在窗前的电线上,又叽叽地叫几声,似乎在感谢我。我总是会心笑一笑,一天的好心情从这一刻开始。

  去年,我们建了新居,如今自然少不了过几日就要去那边收拾打扫,住上一日两日的。从此,燕子成了我心间的牵挂。我把我的担心和老公说了。他借来梯子,把门梁上的玻璃下了一块,好让燕子进出方便。我故意关了门,留心观察燕子怎么进出。起初,燕子在屋外焦急盘旋,急促的声音里透着无措。它们一定不明白它的主人怎么变得如此冷漠。我站在隔壁,看着燕子焦急的身影,我的一颗心也为它们着急。燕子啊,如果你们找不到进去的地方,我又怎么能放心离开呢?终于,有一只燕子飞进了屋子。我看着它斜飞着进去,然后又翩然而出。叽叽喳喳里,燕子一定用鸟类的语言在安抚着自己的伴侣。而我,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颗心落了下来,没来由地,又提了上去。千千万万的燕子啊,在人类居住坏境越来越封闭的格局里,又将去哪里寻找一处可以安歇的地方呢?

  今晚回新居,我和女儿走在郊外的小路上,冷风里,我看见几只燕子随着电线一起飘忽 ------这颤抖的精灵啊!在流淌的时间里,你将要修
纂千万年的习性,学会风餐露宿么?我摇头,把目光投向更远的天空。眼里,漫起一片暗淡,几缕失落。
    
   呜呼,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燕士俱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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