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五十年

    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己满五十岁啦!

    一九六三年农历正月初五的晚上,外面飘着雪花,天气极为寒冷.此时.一个小生命降生在一个侗家山寨的一户贫困家庭的小木屋里.

    这个小生命,就是我.

    我母亲命运多舛.嫁给老实本分,年己三十二\三的父亲时,己是"三个孩子他妈"了.第一嫁是嫁给一个杨姓人家,生了一个儿子后不知什么原因,不久就离婚了.笫二嫁是嫁给一户彭姓人家,连续生了两个女儿后,丈夫也在不久,不知生什么病,去逝了.嫁给我父亲是第三嫁,还带来了两个同母异父的姐姐.不幸,我母亲在我出生8个多月,就因病去逝了.有人说,我八字大,克了母亲,这是谜信的说法.

    从此,我就成了"沒妈的孩子",按<世界只有妈妈好>这首歌里的歌词,我就是"一棵草".

    我五十年的人生历程,大体可以分为三大部份.在农村二十年\当兵五年\进铁路二十五年.

    在农村二十年

    那个时候,我父亲带着两个姐姐同我最小的叔叔在一起.我叔叔找的对象也是我母亲那个寨子的,是还未出五代的叔伯姐妹.后来,我叔叔同我婶婶结婚后,陆陆续续生了五个孩子,三男两女.我们家是当时寨子的一个大家庭,人口最多的时候是十一个.我父亲干农活很麻利,做事有条不絮,是寨子公认的干农活的好把式.这也许与我爷爷奶奶去逝得早有关.我爷爷奶奶去逝时,我父亲和两个叔叔都未成家.他们只有三兄弟,我两个叔叔,大叔读到芷江师范毕业,后来教书.与我大婶结婚以后,就同我父亲\小叔分家另过了,比我父亲结婚早,小叔沒结婚时,征求小叔的意见,小叔愿同我父亲在一起.我大叔也陆陆续续生了五个小孩,四女一男.我大婶在家干农活,我大叔在离家有近百里的一所中学教书,由于家庭负担越来越重,再加上那时教书当老师的工资不高,据说,一个月的工资还买不回两百斤马铃薯，就跑回家来，不愿当老师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老师比较缺乏，镇中学校长几次三番做工作，要我大叔出来代课、当老师，我大叔就是不愿意。他说己习惯农村生活了，学的知识也还给了老师，再出来代课、当老师，会误人子弟。说实话，我大叔文化水平是比较高的，又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师范生，记忆力很好，如今近80岁了，讲起东周列国、三国、西游记等的典故来，还是一套一套的，前几年还花三百多元买了一套《本草纲目》。我很敬佩我大叔的惊人记忆力。还有，我大叔人也很聪明，干农活与我父亲不相上下的同时，如织萝筐、木匠活等手艺，不用拜师学，一看就会。他用的萝筐等农具，是他织的，他建的木房子，大都是他自己装的。据说，大叔在手工活方面，有点像我爷爷。我爷爷人很聪明，一看就会。我爷爷制作舞龙的龙头，是一绝，家喻富晓。木匠活也做得好，我家的祖屋，还有旁边两栋吊角楼，都是我爷爷自己建的。所有这些，我爷爷都沒有拜师学过。我大叔唯一不好的是人很固执、争强好胜，到了不可理喻的时候，所以，在我那个寨子和邻近的几个寨子，人际关系就不是很好，连晚辈都尊敬他不起来。现在年大了，稍有好转，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跟小叔一辈子都讲不来，只要在一起喝酒，稍微醉一些，就会为话不投机，闹矛盾、起争执。所以，平时很少叫他们在一起喝酒，只有我回家才叫他们。也许我在外面工作，难得回来一次，“面子”大些，我在时，开口说话，他们就会打住。“性格即命运”，我大叔凭他的水平、智慧，应该会有所作为，可如今，我大婶去逝后，堂弟一家人出外打工，大叔一个人在家，孤孤单单的，又养猪、又养牛，还要种田种地，非常辛苦，晚景很令人担扰。这是他的性格害了他啊！

    我小叔也读到高中毕业。上世纪50年代的高中生应该还是不错的。后来，据说我小叔被安排到县公局，还沒到三个月，就跑回家来了。他算盘打得好、为人也公正、又是高中毕业、有文化，选他当大队会计，他不愿意。我小叔的性格特征就是胆小怕事、怕麻烦人、怕得罪人，如今也已七十多岁了，还是一样。这一点，像我爷爷，我爷爷也是一样，胆小怕事、怕麻烦人、怕得罪人。我爷爷说，一个人一辈子，做什么最好，当农民，自劳自吃，与世无争，不会麻烦人，不会得罪人。这些是我长大后，听我父亲说的。我小叔干农活不行，手脚慢，手艺活干不来。比起我父亲、大叔差多啦！同样的时间，我父亲早上割一担草回家，还可以挑几担粪到地里，我叔叔就不行，能割一担草回家就不错了。我小婶干农活也不怎么行，比寨子的其他婶婶、大妈这些也差多了，再说，小婶不愿下苦力干，在我所在的寨子，与及其它邻近的寨子，我小婶是最轻闲、最舒服的人。很大程度上，可以说，如果沒有我父亲的话，小叔小婶要养活自己的五个子女，是很艰难的。前几年，我父亲到我这里小住，我一个在北京工作的堂兄，到我家里，对我父亲说，伯，您老人家一辈子都给小叔做长工，沒有自己的家。事实也是如此。

    我父亲是不想事的老实人。只知埋头干活，我的同母异父两姐，我父亲沒有送她们读书，要她们在家帮带我和小叔小婶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堂弟堂妹们，还要打猪草，做家务。据说我父亲、小叔、小婶对我两个姐姐都不是很好。她们日子过得比较艰难。后来，我对这件事上说了我父亲。说我父亲缺乏爱心，沒有责任心。再说，两个姐姐先后出嫁，都冷冷清清，沒有什么嫁壮。按理，我父亲就我一个儿子，凭我亲的能力，我的生活应该过得好些。实际上，恰恰相反，在我的记忆里，我的童年、少年都是过得不快乐的。那个时候，一个家庭要有一个壮劳力到外修铁路、修水库。我家里，无凝是我父亲出去。同样在我的记忆里，我父亲在家时间较少。我小婶对我也不是很好，这样我的日子就更为艰难，快乐不起来就是自然事了。并且我小婶还在外面说我的坏话。我父亲是不管这些的，我直到在公社读中学，连衣服、鞋子穿都没有，我父亲也不管。家里在生产队分到钱，或家里交预购猪到食品站得到钱、以及家里杀猪买得到钱，我小叔就给我父亲一些钱买肥皂洗衣服，我父亲舍不得买，等到小叔沒有钱了，我父亲又拿出来给我小叔。我父亲是用一种树叶浸泡衣服来洗的。我父亲很少赶场、走亲戚，从不乱花钱。也同样在我的记忆中，我父亲也很少给我买东西，更不用说给我钱了。可以说，我从小沒有得到母爱，也沒有得到父爱。准叫我命不好，有这样一个“木头脑袋”的父亲呢？我结婚，我买房，我父亲也不帮我，平时给他的钱，他都给我小叔了。前几年，房边卖了一棵寿朩彬树得了一千多元，他给了我堂弟，山分好后，可卖掉一些彬木，我要处理一下减轻我买房还贷的压力，他不愿意。我当兵回来，他才五十来岁，因我要结婚成家，小叔小婶怕负担，就同我父亲和我分了家，在分家时，我父亲只说了一句，早不分，晚不分。原意是以前我小叔小婶同我父亲许诺，让我结婚了才分家。想不到分家还有两个月，我就进铁路了。过不了几年，我父亲又同我小叔小婶在一起了，这不，我堂兄说我父亲一辈子给小叔做长工是说到点子上了。如果我父亲一个过，凭他的能力，我的负担不知道要减轻多少，现在我的负担越来越重，还要全部负担他百年归世后的各种费用，据说少不了三万，尽管这是应该的，是子女必须承担的，我认了。谁叫我有这么个不知体贴儿子、不想事的父亲呢？

    我父亲沒有人情味，不懂人情事故。我儿子三岁时，全家回老家看望父亲，当时我给父亲二百块钱，要他等他的孙子走时，打发孙子一些钱，十块或二十块，是个意思，结果走时，我父亲一分钱也不打发。按情理，唯一的孙子第一次回家看爷爷，爷爷应该很高兴，应该体现爱心，打发孙子啊！还有，当时我父亲养了几十只鸡，刚开始，杀了两只，就不杀了，走时，也沒想让带些来。实际上，我大叔（大婶去逝得早）、小叔、小婶也缺乏人情味，我儿子都快14岁了，回去了几次，到如今也没打发过一分钱。去年，我回家，我小叔正准备杀自己养的鸡，我大叔说他鸡已杀好了，就把鸡拿过来，鸡毛还拔干净、肚也没破，我用近半个时才搞好。这只鸡是我大叔把他鸡卖了，6块钱一斤买来的肉鸡。我原想好不容易回家吃一次土鸡的，土鸡也吃不上，你说我能说什么呢？还得装着高高兴兴地吃才行。实际上，我大叔也养得有几十只鸡，但他舍不得啊！再说，我每次回去都要给他200块钱，四个老年人一样多。去年就给了我大叔400块钱。你说他们懂得人情味吗？

    好了，这些其实都是“家丑”，更何况他们都是70岁以上的人，做为儿子、侄子的我，还是应该原谅他们，就不要再说了。再说，会让大家见笑得更多。

   我是7岁多读的小学，小学就在我家问口500米左右，叫甘溪小学（如今已沒了）有五个生产队的小孩在就读，只有一个老师，三年级以后到大队部读，叫祥冲小学，那个时候小学只读五年半。上中学时，在中寨公社读，现改为中寨镇，刚开始时学校叫中寨中学，后来改为新晃五中，有高中，现在沒高中了，又叫中寨中学。我读到初二时，不想不读书，回家干了一年的农活，那个时候还是生产队，集体出工干活，我记得我的工分是5分，比妇女少2至3分，比我父亲少7分。因年龄小，受不了，我又回学校读书，一直读到高中毕业。那个时候，高中是2年，那一年考大学要预考，不象现在可直接考，预考不上，就没有资格参加高考。我由于间断了读书，再加上读高一时身体差、还住了院，迷信的说法我17岁是过坎。自己又不刻苦努力，连预考都沒有考上，也就沒有资格参加高考了。实际上，我在读初中时学习成绩还是可以的，就是英语、化学差些。语文、数学比较好。写的作文常被老师当范文，并且不打草稿，一挥而就。我现在也一样，写什么东西都是心里想好、打好腹稿，一旦写出，就很少修改，这个毛病，使我的文章质量不高，五十岁了，至今也写不出什么名堂。高中毕业以后，自然回到农村。时间是1981年，这一年我报名参军，体检上了，部队接兵的人到我家里家访，我当时不在家，我父亲不同意我去，他同接兵的说，就我一个独子。79年开始我国正同越南打仗，父亲有些担心是情理之中的事。这样，自然就去不成了。为此，我还同父亲吵了架，我父亲没办法，他说要去就去，他不管了。1982年，我又报名参军，体检合格，为了能去，我就跑到县武装部征兵办，自己要求去。当时，征兵办有一个工作人员是我寨子的一个表姨，再说，我大公的二儿子，也就是我二伯，抗美援朝后在部队提了干，转业在县里粮食局当副局长，同征兵办的人比较熟，据说，有一个工作人员还是他的战友呢。我这才把兵当成了。

   当兵五年(不好意思!我这个电脑盲,不知按错了什么键,把我刚才用了近2个时的时间写的<当兵五年删掉了,下午有事,晚上朋友请客,明天又开始上班,看来一时完不成了,对不起博友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