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
纳兰性德(1655-1685),满洲人,字容若,号楞伽山人,清代最著名词人之一。其诗词“纳兰词”在整个中国词坛上都享有很高的声誉,在中国的文学史上也占有一席之地。
他生于满洲“正黄旗”,虽侍从帝王,却向往平淡。特殊的生活环境和背景,加之个人的超逸才华,使其诗词创作呈现出独特的个性和鲜明的艺术风格。目前流传甚热的《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柬友》是其词的代表作之一。此词构思巧妙,一词之中植入两个典故,且对比强烈,诚以此开怀于友人。
第一个典故是汉朝班婕妤被弃的典故。班婕妤是汉成帝的后妃,在赵飞燕入宫前,汉成帝对她最为宠幸。班婕妤在后宫中的贤德是有口皆碑的。当初汉成帝为她的美艳及风韵所吸引,整天同她形影不离。班婕妤的文学造诣极高,尤其熟悉史事,常常能引经据典,开导汉成帝内心的郁结。班婕妤又擅长音律,常让汉成帝在丝竹声中,进入忘我的境界,对汉成帝而言,班婕妤不止是他的爱妃,她多方面的才情,让汉成帝把她放在了更高的位置上。 汉朝时期,皇帝在宫苑巡游,常乘坐一种豪华的车子,绫罗为帷幕,锦褥为坐垫,两个人在前面拖着走,称为“辇”。而皇后妃嫔所乘坐的车子,则仅有一人牵挽。汉成帝为了能够时刻与班婕妤在一起,特别命人制作了一辆较大的辇车,以便同车出游,但却遭到班婕妤的拒绝,她说:“看古代留下的图画,圣贤之君,都有名臣在侧。夏、商、周三代的末主夏桀、商纣、周幽王,才有嬖幸的妃子在坐,最后竟然落到国破家亡的毁身境地,我如果和你同车进出,那就跟他们很相似了,能不令人悚然而惊吗?”汉成帝认为她说的非常有道理,于是改了同辇出游的想法。当时王太后听到班婕妤以理制情,不与皇帝同辇出游,非常欣赏,对左右亲近的人说:“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在这里,王太后把班婕妤与春秋五霸之一的楚庄公的夫人樊姬相提并论,也算给了她这个儿媳妇一个最大的奖赏。
后来赵飞燕入宫,谗害班婕妤,致使其退居冷宫。后有诗《怨歌行》,以秋扇闲置为喻抒发被弃之怨情。本应当相亲相爱,但却由于移情别恋酿成了相离相弃的可悲结局。
第二个典故是用唐明皇与杨玉环的爱情故事。据《太真外传》记载,唐明皇与杨玉环曾于七月七日夜,在骊山华清宫长生殿里盟誓,愿世世为夫妻。白居易的《长恨歌》有:“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作连理枝。”对此事作了生动的描写。后因“安史之乱”起,唐明皇入蜀,于马嵬坡赐死杨玉环。杨死前云:“妾诚负国恩,死无恨矣。”在此后的途中,唐明皇每听到雨声、铃声便思念杨贵妃,暗然神伤,遂作《雨霖铃》词以寄哀思。这个典故说明真挚的爱情即使到最后决绝之时,也没有一点生怨之心。
两个典故,同是聚散,过程不同,感受不同。秋扇之弃怎能与《雨霖铃》相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