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一箭解双围                       〖琴书《飞龙传》 第二部 火塘寨杨衮出兵〗 

杨继业这半半拉拉还没讲了

活渣渣气坏了杨衮火山王

用手点指泼口的骂

大胆的奴才怨短长

“你个大胆的逆子，你竟敢用回马抺丘刀去对付高怀德，你个奴才，我问你，怀德如今怎么样，你给我讲清，讲讲，给我再讲。”“爹。”

抺丘刀泰山压顶我往下砍

高怀德折断了手中定寨枪

幸亏是贤弟怀德躲的快

在战场上滚下了他的马绱缰

我的高贤弟滚下了坐马回头跑

现如今已经转回了周营房

杨继业从头至尾讲一遍

呀呀呸 中军帐恼了杨衮火山王

奴才啊 我叫你两军战场去走马

你不该用起了抺丘刀一张

也不知怀德如今怎么样

也不知他的身体可受伤

假若是怀德要有好共歹

我怎能对起你三爷东鲁王

吩咐声三军儿郎不要怠慢

有 你给我绑起了杨业大排行

你把他绑缚刀法场

马上马炮响三声刀下亡

老杨衮一声令下如山倒

中军帐众家弟兄都着了忙

一个个搂衣跪在中军帐内

问爹爹你绑俺大哥为的哪桩

众家太保跪倒在地，口称：“爹爹，刀下留人。”杨衮手这么一摆，两边把杨业推到刀法场了，杨衮用手一指，“你班奴才，跪倒要讲什么话？”“父啊，不能杀俺大哥啊，俺大哥打了胜仗回来，你还要杀，这个道理何在呢。”杨衮闻听此言用手一指，“大胆奴才，你父亲已经说过了，见其他周将来一个斩一个，我不怪他，我对他讲的，见到高怀德只许败不许胜，他现在违拗军令必须斩，你想想，那个抺丘刀啊，是个大罗神仙也躲不过，幸亏是高怀德了，如果要旁人，不被他一刀斩于马下了吗。如果这高怀德有三长两短，我能对起你三叔高保童吗。孩子，今天不杀杨业不能解我心头之恨啊，两边准备给我打头炮。”“大哥且慢。”杨衮再看，二王千岁刘奈过来了，刘奈他是河东北汉王刘崇督招讨大元帅，排行他是姓刘家老二的，按起理来他是十令公。这边刘奈说：“哥啊，不能斩我侄子杨继业。”杨衮闻听此言，哼了这么一声。杨衮心话，起祸落祸都是你刘奈祸，你不到火塘寨搬兵，我怎么能火塘寨出兵，我怎能跟姓高家打仗，我儿子又怎么能用回马抺丘刀斩高怀德呢。“我说二弟呀，有何话讲？”“哥，世上事从来没有打胜仗杀头的。”杨衮说：“这是我杨家的规矩，就不要你再多讲了，赶快下帐去吧。”刘奈说：“大哥。”“再要讲情，你与杨继业一律同罪。”刘奈给吓的也不敢吱声，敢说刘奈是大元帅，还怕杨衮，人杨衮不属于他后汉领导，人是独立火塘寨的火山王，刘奈闷闷不乐朝旁边这么一坐。杨衮说：“打炮。”就听，嗵，镇场炮响了头声，镇场炮一响，杨继忠看看杨继恩，杨继恩看看杨继辉，杨继安看看杨继明，杨继明看看杨继光，到了杨继业跟前，搂衣下跪，“哥啊。”

弟兄们跪在法场上

雨泪千行湿前胸

喊一声同胞我的哥哥

求哥哥有什么话儿你对俺明

老父亲年残高迈他不讲理

大帐里边也不准情

我哥哥你三十多岁就没有命

哪一个能顶到大帐讲人情

众兄弟跪到悲悲叹

哎呀 杨继业虎目滔滔泪直倾

出言来没把别人来叫

又连把众家兄弟喊一声

你哥哥绑在刀法场

我恐怕十有十死活不成

我今天一死无遗憾

兄弟呀 我两件大事对你明

第一件 我的个老爹爹年残高迈

好兄弟 你替我多多堂前把孝行

都因俺妈妈死的早

老父亲不容易把俺带成丁

第二件 你的个嫂嫂佘赛花

你哥我生下六个小儿童

你哥哥死在刀法场

撇下了孤儿寡母多伤情

望兄弟 你们弟兄要回火塘寨

想办法你给我几个儿子带成丁

兄弟呀 对你嫂别说我怎么死的

我恐怕你嫂子家里把眼睁

好兄弟 你要能记住哥哥的话

杨继业我死在阴曹也承情

大太保他一阵哭的肝肠断

嗵 猛听的惊魂大炮响二声

眼看看法场打过二声炮

眼看看要死天差捲帘星

假如若今天死了捲帘帅

赵匡胤怎能坐殿把基登

正在这杨衮要打三声炮

正西方马跑撞破紫金钟

八爷杨怀亮到了，怀亮从哪来的？八爷一回来，咦，弟兄几个怎没有了。到楼上边找佘赛花，佘赛花故装不知，“八弟呀，我也不知道。”“嗯。”杨八顶到前边，“老管家的呢。”杨洪说：“八爷有何吩咐？”“你家大爷、二爷都弄哪去了？”杨洪说：“没在家。”“你怎么吞吞吐吐的。”“八爷呢，俺大爷、二爷有点事去了。”杨八就知道其中有缘故，一伸手把杨洪抓起来了，“老管家的，八爷对你不错吧，你怎么对八爷吞吞吐吐，到底奔哪去了？”“八爷，你松手，我这骨头值不住你和撒。八爷，你不知道，你性子太暴了，俺家王爷恐怕你知道出大乱子，人都走了。”“上哪去了。”“现在杨家火塘寨出兵了，兵奔天汉山去逮高怀德去了。”“啊。”八爷说：“父亲，你真偏向啊，人都说你疼我，你根本不疼我，打那么大仗，好看好玩，你怎么不带我去的呢，两边给我鞴马抬枪。”两边给八爷杨怀亮乌骓马备过来了，杨八当时顶到楼上边，“俺嫂，旁人不对讲，我得对你讲，俺嫂子，我走了。”佘赛花说：“兄弟，奔哪去。”“俺大哥、二哥都奔天汉山去逮高怀德去了。”佘赛花说：“兄弟，你不能去。”佘赛花心话，这去就坏了，可怜他兄弟俩要在一起打怎么办，俺老公爹还讲不讲实话呢。“兄弟，不能走。”八爷说：“嫂子，我告辞了。”翻身上马，这才顶到天汉山。正好顶到营门口，这六个弟兄一看小八来了，“哎呀，八弟你快来呀。”杨八爷顶到跟前，再看大哥给绑在桩嚼柱上，“哎呀，哥，俺大哥犯什么罪？”一把把杨业抱住了，杨业说：“兄弟，我说临死以前看不到你了，兄弟你来了。”“俺哥，你犯什么罪？”杨业就提起我怎么样把高怀德定寨枪折断的，我用回马刀砍高怀德的，俺父亲生气，只给打败仗还不给胜仗话讲了一遍。八爷把战靴这么一跺，“俺父亲也太不讲理了，我说俺二哥三哥，俺大哥死了，俺二哥你想当老大啊，你怎不去讲情的。”二爷说：“八弟呀，我们弟兄六个膝盖都跪肿了，父亲还要给俺一起绑出杀。”小八说：“不管，我得去讲情，当兵的呢，你哪个要动你大爷一要寒毛，我回来都给你杀了算。”这些当兵说：“八爷，你快点去。”小八当时顶到帅虎大帐，也没让通报，伏身上跪，“父亲在上，儿这厢礼到了。”杨衮再瞪睛的一观看，“唉哟哟，我的小黑儿来了。”心暗想，乖乖，我给你留在家里 ，不让你知道，你怎么知道了。老杨衮满面带笑一声，说：“儿啊，你来了，我问你，到我这来施礼有什么话讲吗？”“父亲，我问大哥身犯何罪，你给他绑进法场。”“乖乖，要提这个事，你大哥该杀，不听父言他等于不孝，该杀；我叫他打了败仗，回头来不伤高怀德，他不听父言，不该杀吗。我儿，你也不要多讲，你给我下去吧。”八爷闻听此言，说：“父啊，今天这个情,你让不让我讲。”“不让你讲。”杨八闻听此言说：“父亲，如果你不放俺大哥。”“你要怎样。”“那我我我我我我也就不过了。”

好个八爷将豪强

伏身扎跪地平洋

泪似三秋濛濛雨

爹爹短来父亲长

老爹爹你在上边坐

你听怀亮叙衷肠

我的父啊

怀亮我那年才交三岁

我听说后堂死了我的娘

怀亮我三岁还不懂事

大嫂子她把怀亮抱胸膛

俺大嫂自己孩子她也不问

把怀亮抱在怀里喂乳浆

到白天我跟俺侄子来玩耍

到晚上我跟俺侄子嫂嫂睡一床

实际上她是俺的嫂

爹呀 照理说她好比怀亮我的生身娘

爹爹呀 高怀德带人到此地

老爹爹你有言语对外讲

俺哥哥打仗有什么罪

不讲理你给他绑到法场刀下伤

今天要一死俺大哥

爹 撇下来俺嫂子寡妇娘们多凄凉

爹爹呀 世上是没有杨业俺大哥

你八儿我情愿跟哥哥奔望乡

杨八爷一声哭的泪如雨

哧 当啷啷胁下拽出剑纯钢

杨八爷眼含热泪忙跪倒

宝剑搭在脖子上

喊一声爹爹你放不放

上半边吓死杨衮火山王

喊一声我的八儿你别自尽

怎么样啊

马上马放你大哥回营房

老杨衮感到此时准了情

又把那三军儿郎喊出腔

“两边，把你大爷杨继业给我放回来。我儿呀，起来了，乖乖，你这剑干吗，抽回去啊。”杨八哧啦这宝剑才回腰，“谢父亲给我这个脸。”老杨衮说：“乖乖，旁人讲情我还真不准，还就得你讲情。”刘奈在旁边脸都憋黄了，刘奈心话，我跟你三柱茗香落地，生死共辱，同胞跟一妈妈养的，弄半天我这个脸还不如你儿子脸大，乖乖，你儿子讲情管了，我讲情你还要揍我还要杀我。刘奈给憋也不敢吱声，杨业回来了，跪在帅虎大帐口尊：“父亲在上，谢父亲不斩之恩。”杨衮哈哈大笑，“要不是你八弟讲情，定斩不饶，后退了。”杨业后边退了，杨衮说：“赶快吃饭，明天再研究战事。”顶到第二天，杨衮说：“哪孩儿走马？”杨继忠出马了，顶到两军战场，跟高怀德见面打了一天没分胜败，临走时高怀德说：“二哥，你回去对俺家老伯父讲，姓高的就这一条根，你姓杨的八个人就轮流来打是了。”杨继忠心话，高怀德来刺激俺姓杨家轮流战了，当时杨继忠回来跟杨衮讲了。顶到第三天了，杨衮说：“哪孩儿再上两军给我捉拿高怀德，我对你说还是那句话，见高怀德只许逮活的不许逮死的，要拐到高怀德一根寒毛，回来杀。”五爷杨继安口尊：“父亲在上，孩儿愿往。”杨五爷顶到两军战场，正遇到大爷高怀德。大爷高怀德抱拳施礼，“对过那杨家将是哪位兄长或贤弟呀。”杨继安闻听此言，“在下排行第五，姓杨名叫继安。”“哎呦，原来是五哥在上，受小弟怀德一礼。”杨继安心话，高怀德好一员将，彬彬有礼，也不亏我三爷高保童栽培一场。杨五爷抱拳还上一礼，口称：“贤弟，两军战场，不是你我兄弟叙友谊的时候，今天我们来切磋砌切磋武艺，贤弟请。”高怀德说：“哥啊，家有长子，国有大臣，你是哥我是弟，哪有我先用枪刺你之理呢，哥请。”杨五爷说：“贤弟，既然如此，五哥那我就先带头了。”这根枪冷飕飕奔高怀德前心攒来，高怀德手拎长枪喝声：“开。”当啷啷，打送圈外二马摊开，打在一堆战在一起，打有八十回合，杨继安没能胜高怀德，各自收兵回来了，又打这一天啊。顶到第四天了，高怀德又前来要战，杨衮说：“哪个孩儿再去打，二弟啊，你看着没，我这几个儿子都不能胜高怀德，一人算打一天，我这八个儿子如果八天都打过，要打不过高怀德，我可要收兵了。”刘奈心话，你奶奶的，你出兵你不是来帮我的，你来操我的吗，还只许败不许胜，我的乖乖，碰到高怀德一根寒毛还得杀头，八个儿子一人打一下子就回去了，那我还叫你搬兵来干什么的。刘奈憋也不敢吱声，就在这个时候八爷怀亮过来了，“父，今天我得去。”杨衮说：“任何人去你不能去。”怀亮说：“怎么的？”“乖乖，你手头太重这是第一；第二，你回头性子一喜了，就把父亲话忘记了。父亲命是只准败不准胜，高怀德不准伤一根寒毛，你能做到吗？”八爷说：“能做到，父嘞，今天鳌里夺尊人前夺贵，众家哥哥都去过了，就我一人没去，我这样好不好，你要不让去我得自尽。”杨衮就怕他自尽，杨衮说：“乖乖，别说自尽话，要去还是那句话，如果要败了回来，父亲有奖赏，胜了回来父亲定斩不饶。”八爷说：“好。”八爷怀亮顶到两军战场，再看对阵头跑过一匹银鬃马，马身上端坐一员白袍小将，怀亮抱拳施礼，“来者可是大哥高怀德。”大爷高怀德再看乌骓马上坐一员小将，面如锅底唇赛板碳，黑中透红红中发光，一张脸真威武啊。“哎呀呀，也不知是哪位贤弟？”八爷说：“要问我，乃是火塘寨排行小八，我叫怀亮。”“哦，原来是八弟来了，久闻八弟出乎其类拔乎其萃，在杨家八虎之中你算第一了。”杨八说：“哥，不要抬我了。哥，今天受父令顶到此地，跟俺大哥砌磋武艺，大哥请。”说到这个当口，两人两匹马在疆场上可就打起来了。

弟兄俩两军阵场没怠慢

各人催开马雕鞍

了不得 弟兄马身瞪睛望

不由人喜在眉头笑心间

小八爷抬头看见高大哥

哎呀呀 我怎么一见他就有缘

弟兄俩疆场拼了命

当啷啷兵刃交加火光窜

弟兄们你有情来我有意

两军阵只打到红轮滚滚落西山

来回战有八十趟

也没分谁输谁占先

眼见着红轮西坠天色要晚

杨怀亮他在马身把话谈

杨怀亮说：“哥。”高怀德说：“贤弟，有什么话要讲吗？”“你看天要黑了。”怀德说：“不错，兄弟，仗有的打，我们明天再来。”怀亮说：“哥，我看这样不行，哥，你说现在俺也没分胜败收兵了，我看太有点可惜了，干脆俺给灯掌上，好不好。”高怀德说：“莫非要挑灯夜战。”怀亮说：“多会分出输赢来，俺多会收兵。”怀德心话，杨家将欺人太甚，难道我高怀德还怕你不成。“贤弟，那就凭你所说挑灯是了。”怀亮一转脸，“当兵的呢，给我掌起灯球火把。”后阵头灯球火把掌上了，高怀德也一转脸，“周营当兵听真，赶快挑灯球火把。”灯球火把也掌上了。怀亮说：“大哥且慢。”怀德说：“掌上灯打，你怎么还且慢。”怀亮说：“哥，你想想，我们打了一天，才打一二百趟，这回头一夜也只能打二百趟，回头到天亮还没有胜败。哥，我看这样子，你马奔东我马奔西，二马圈蹄这耽误时间，现在俺两匹马缰绳给结在一起，就你一枪我一枪，只顾攮起是了，这样一夜能对八百趟。”高怀德说：“好，拿缰绳结起来。”弟兄俩当时他缰绳递给他，他缰绳递给他，上去给结个大疙瘩。书友们可要注意了，缰绳长正好就面对面。大爷高怀德说：“贤弟，你可要注意了。”

兄弟俩喝令当兵掌上了灯

刹时间灯球火把一片明

杨怀亮叫声大哥请请请

俺兄弟分一个谁输谁个赢

听说你天汉桥前揭皇榜

武场里枪镇天下众家英雄

你也曾鞭打大将叫王天寿

武棚里箭射天子周柴荣

又听说救过御驾在黄松园内

黄松园逼死了单硅五令公

小弟我来到天汉大山寨

为的是领教大哥的武功

假若是马上要不分胜和败

俺就是打上十天也不回营

杨怀亮如此这般往下论

一阵阵恼了怀德左天鹏

心暗想你仗着杨家武艺好

八杆枪压倒天下众英雄

今一天你逼我怀德来交战

你可知姓高的也不是省油的灯

想到此伸手紧紧袢甲宝带

当啷啷马身上又把大枪拎

喝一声贤弟怀亮你要注意

注意了 你可知刀枪之下没有情

杨怀亮闻听此言说好好好

一阵阵武器相碰冒火星

只杀的天昏地暗遮星斗

只杀的半边黄沙迷长空

杨怀亮大被蒙头哪里知道

面前里正是同胞大长兄

兄弟俩大战疆场四百趟

又只见东方发白天大明

我有心一天一天朝前唱

你说俺说书的带水恐令空

兄弟俩大战三天并三夜

也没分谁胜谁败对谁赢

两兄弟三天三夜没分胜败

大营里活喳喳疼坏杨衮老令公

老杨衮吩咐一声快鞴马

我要到两军阵看看怀亮二娇生

杨衮营门外边上了赤火兽

赤金长枪手中的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