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家的楼

文/果冻

    二哥是我的邻居，远亲不如近邻，我常家在外漂泊，家里的水、电等有故障，二哥手头上正忙着活，立马放下活，帮我家修水井，电路等，虽然不是亲哥胜似亲哥。村里人晚间都会在街道上闲聊，冬天会点燃一堆火围着烤火，我也想去聊聊，二哥拦住我“你别去，你常年不在家，说多说少把握不住分寸，离开了久了，就别参与村中的琐事”。人际交往是很复杂的事，我又是心直口快的人，说话有时不过大脑，不计后果，也许一句无心的话，就会得罪了乡邻。二哥说的很有道理，村中谁与谁好，谁与谁走的近，村中利益之争，权力之争等琐事还是不参与的好，我视全村人为乡亲，不分什么远近，都是我最亲的乡邻。

二哥不让我去烤火，我就央求他带我参观他的小楼，二哥在村里有两座楼房，城里人叫别墅的那种楼房，现在一座楼房价值50多万元，两座楼房就是100多万元，对于我上班吃工资的人来说是天文数字。二哥一层层给我介绍房间的功能，这里是卫生间，那里是主卧，主楼房价值多少钱，一个铜大门要几万，建围墙花了多少钱，建南平房又花了多少钱，二哥家的楼分三层，有我数不过来的房间。与二哥一起站在楼的最高层，二哥指着远处的楼房给我介绍，这是谁家的，那是谁家的楼房，村里的人二哥只要提一下人家的小名，我就知道是谁家，有疑问时我还问他，这家人怎么这么有钱，围墙上还安装着漂亮的灯，二哥说他是开大货车跑运输的，小青年能干。村里人种菜发财的人家还是占大多数，有部分是做生意或跑运输发家的。二哥说辣椒贵时，一天能卖几千元，大把的钱拿回家，都没时间数，说这话时二哥脸上洋溢着一种自豪感，我心中油然而生的是一种羡慕，二哥有一种大款的感觉，一天的收入是上班族几个月的薪资。

其实种菜如同炒股票，有时菜价低，少挣或不挣的时节也有，投入的本金都收不回来，人工、施肥、耕田等都是成本。整天与泥土打交道，育苗、移栽、浇水、放风等是很脏很麻烦的事情，种了几十年的菜，二哥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与他为邻自然没少吃他种的菜。他家种了800米蔬菜大棚，四季都在地里忙活，白菜卖完了卖莴笋，冬天的辣椒下去了，又开始耕田整地种下一季蔬菜，有点空闲他又跑出去打零工，一天还能挣几百元，因为有经验懂得种菜的技术，别人家建蔬菜大棚、嫁接瓜苗都会请他。农田里的活他样样精通，是种庄稼的能手。

我与二哥聊天也就一个多小时，我们约定有时间通电话聊天，聊聊他种菜，聊聊他的人生，当我离开了家乡，离开了我的村庄，一走就是一年，疫情的原因，为了村中人的安全，疫情不去，我是不会回村的，这样看来归期没了时日。我每天在千里之外忙于生计，每天上班下班，双休时虽有空闲，也想不起来与二哥打个电话，他每天在田地里忙碌着，摘不完的菜数不完的钱，也没时间与我聊天。

最早我们村也不种菜，地里每到冬天有很多绿色的麦苗，那时最多种点白菜、萝卜、南瓜等都是自给自足，自家吃不出售，种的面积也小，现在我们村的地几乎都种满了蔬菜，四季人地都不休息就是种菜卖菜。过去村里人的收入是做编织，制作芦苇席、竹编席夹子，就是用芦苇或竹子编制成的帽子，这种收入发不了财，最多能维持一家人生活开销。也有的人家在冬季卖糖葫芦，我放假了也去卖糖葫芦，准备好山楂、白糖让邻居大伯帮助制作，一个假期也真挣了一百多元，那时也不知道谢谢帮我制作糖葫芦的大伯，走四村卖糖葫芦，刚开始不好意思吆呼，只是抗着糖葫芦到处走，过春节小孩有压岁钱，糖葫芦还是很好卖的，遇到阴天糖葫芦不好卖，阴天糖葫芦爱融化，糖汁有时会流淌在身上，当时的心情很是糟糕，过小桥时有人要过桥费，没钱就给他糖葫芦。
    村中有几个我给叫二哥的人，村里人就这样按辈份相互尊称，长时间不见，见到后总是热情的打招呼，抛开村中琐事的干扰，我喜欢这种淳朴的、纯洁的、没有杂念的乡情，兄弟就是兄弟，哥还是儿时一起长大的哥，不因贫富，不问收入高低，乡邻就是乡邻。二哥家的楼房是他辛勤劳动创造的，是值得我赞美的、书写的、学习的，学习二哥扎根农村吃苦耐劳勤奋乐观的生活态度。我也梦想着在村中建一座楼，尽管是梦想那也是美好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