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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里隐含的曹家史事之三:暗藏曹寅李煦两家的史事的音符

(2016-01-29 21:59:44)
分类: 红楼文化

 1、《红楼梦》第16回说:

  赵嬷嬷道:“阿弥陀佛!原来如此。这样说,咱们家也要预备接咱们大小姐了?”贾琏道:“这何用说呢!不然,这会子忙的是什么?”凤姐笑道:“若果如此,我可也见个大世面了。可恨我小几岁年纪,若早生二三十年,如今这些老人家也不薄我没见世面了。说起当年太祖皇帝仿舜巡的故事,比一部书还热闹,我偏没造化赶上。”赵嬷嬷道:“嗳哟哟,那可是千载希逢的!那时候我才记事儿,咱们贾府正在姑苏扬州一带监造海舫,修理海塘,只预备接驾一次,把银子都花的淌海水似的!说起来……”凤姐忙接道:“我们王府也预备过一次。那时我爷爷单管各国进贡朝贺的事,凡有的外国人来,都是我们家养活。粤、闽、滇、浙所有的洋船货物都是我们家的。”赵嬷嬷道“那是谁不知道的?如今还有个口号儿呢,说‘东海少了白玉床,龙王来请江南王',这说的就是奶奶府上了。还有如今现在江南的甄家,嗳哟哟,好势派!独他家接驾四次,若不是我们亲眼看见,告诉谁谁也不信的。别讲银子成了土泥,凭是世上所有的,没有不是堆山塞海的,‘罪过可惜'四个字竟顾不得了。”

  庚辰本在此段文字之前,“凤姐忙问道,省亲的事竟准了不成”上眉批云:

  大观园用省亲事出题,是大关键事,方见大手笔行文之立意。畸笏。

  上面这段文字,在甲戌本里,已成为甲戌本第十六回的回前评,并在紧接这段文字之后,有一段重要文字。

  借省亲事写南巡,出脱心中多少忆惜(昔)感今。

  按康熙六次南巡,后四次(康熙38424446年)都由曹寅、李煦承办接驾大典并奉康熙先后驻跸于江宁织造署和苏州织造署。曹寅、李煦为此而落下巨额亏空,为后来两家的抄家败落埋下了祸根。

 《红楼梦》借用省亲的排场,来写当年南巡的豪华靡费,挥金如土。连“贾妃在轿内看此园内外如此豪华,因默默叹息奢华过费。”临别时还嘱咐“倘明岁天恩仍许归省,万不可如此奢华靡费了!”这些文字,虽然是小说,实际上也是史笔。当时的诗人张符骧在《竹西词》里就批评康熙南巡,曹寅的豪华接驾说:“想到繁华无尽处,宫灯巧衬梵灯红”(指曹寅、李煦捐资修建的三汊河高寺行宫),“三汊河干筑帝家,金钱滥用比泥沙”。李斗《扬州画舫录》卷七《城南录》云:

  “三汊河在江都县西南十五里,……寺名高旻寺,……圣祖南巡,赐名茱萸湾,行宫建于此,谓之宝塔湾行宫”。《圣驾五幸江南恭录》一书说:三汊河“行宫宝塔上灯如龙,五色彩子铺陈古董、诗画无纪其数,月夜如昼。”

  张诗还说:“欲奉宸游未乏人,两淮办事一盐臣”。“用尽泥沙全不恨”,这是对康熙南巡,曹寅、李煦挥金如土地豪华接待以邀圣宠的尖锐讽刺,也是当时的实录。雪芹巧妙地借用元妃自己的话来批评省亲——实际上是批评南巡的豪华靡费。甲戌本脂评说:“借省亲事写南巡,出脱心中多少忆昔感今。”

  康熙的南巡,曹、李两家的豪华接驾,是曹、李两家败落的根本,40多年以后的曹雪芹,回忆当年的这一场“黄粱梦”,写到了“南巡”这件令人惨伤的往事,怎么能不“忆昔感今”呢?怎么能不追念往日的繁华和感伤今天的凄凉呢?所以元妃省亲这回文字,确实隐括着曹家和李家的一桩“兴衰际遇”的泼天大事。

 但是在上引这一大段文字里,还隐括着李煦家的另外一段往事,这就是王熙凤说的“那时我爷爷单管各国进贡朝贺的事,凡有的外国人来,都是我们家养活。粤、闽、滇、浙所有的洋船货物都是我们家的”这段话。原来康熙二十三年,李煦曾任宁波府知府,这是向外商开放的口岸,当然会与外国商人接触。康熙二十四年,开放海禁,设置粤海关、闽海关、浙海关、江海关四处机构。李煦之父李士桢于康熙二十一年任广东巡抚,此时正在广东巡抚任上,当时的对外通商口岸,以广州为第一,许多外国货物,大都经粤海关入,所以李士桢、李煦父子两人,与外商接触较多。上引王熙凤的这段话,实际就是以李家父子的事实为素材的。

  2、《红楼梦》第十七至十八回说:

  原来贾蔷已从姑苏买了十二个女孩子并聘了教习,以及行头等事来了。那时薛姨妈另迁于东北上一所幽静房舍居住,将梨香院早已腾挪出来,另行修理了,就令教习在此教演女戏。又另派家中旧有曾演学过歌唱的女人们——如今皆已皤然老妪了,着他们带领管理。

  这段文字里,涉及曹、李两家旧有的戏班子和为接驾而新组的戏班子这两件事情。曹、李两家原本都是有家庭戏班子的。尤侗《艮斋倦稿》题曹寅《北红拂记》说:

  荔轩越游五日,倚舟脱禾高,归授家伶演之,予从曲宴得寓目焉。

  传说雪芹少年时常在舅祖李煦家观剧,乾隆时人有纪:雪芹“不得志,遂放浪形骸,杂优伶中,时演剧以为乐”。特别是庚辰本第十七、十八回“龄官执意要演‘相约相骂'”二出下,有一段脂批云:

  按近之俗语云:能养千军不养一戏,盖甚言优伶之不可养之意也。大抵一班之中,此一人技业稍优出众,此一人则拿腔作势,辖众恃能,种种可恶,使主人逐之不舍,责之不可,虽不欲不怜而实不能不怜,虽欲不爱而实不能不爱。予历梨园子弟广矣,各各(个个)皆然,亦曾与惯养梨园诸世家兄弟谈议及此,众皆知其事而皆不能言,今阅《石头记》至“原非本角之戏,执意不作”二语,便见其恃能压众,乔酸姣妒,淋漓满纸矣。复至“情悟梨香院”一回,更将和盘托出,与予三十年前目睹身亲之人,现形于纸上,使言《石头记》之为书,情之至极,言之至恰,然非领略过乃事,迷陷过乃情,即观此茫然嚼蜡,亦不知其神妙也。

  脂砚斋究竟是谁,目前尚无确论,但他是最亲近雪芹的曹家人这是共同的认识,这一长段批语,反映了他对伶角生活的熟悉之深,若非自蓄优伶,“领略过乃事,迷陷过乃情”,哪能说得出来?这里再引一段《红楼梦》第五十四回的文字:

  因有媳妇回说开戏,贾母笑道:“我们娘儿们正说的兴头,又要吵起来。况且那孩子们熬夜怪冷的,也罢,叫他们且歇歇,把咱们的女孩子们叫了来,就在这台上唱两出给他们瞧瞧。”媳妇听了,答应了出来,忙的一面着人往大观园去传人,一面二门口去传小厮们伺候。小厮们忙至戏房将班中所有的大人一概带出,只留下小孩子们。一时,梨香院的教习带了文官等十二个人,从游廊角门出来。婆子们抱着几个软包,因不及抬箱,估料着贾母爱听的三五出戏的彩衣包了来。婆子们带了文官等进去见过,只垂手站着。贾母笑道:“大正月里,你师父也不放你们出来逛逛。你等唱什么?刚才八出《八义》闹得我头疼,咱们清淡些好。你瞧瞧,薛姨太太这李亲家太太都是有戏的人家,不知听过多少好戏的。这些姑娘都比咱们家姑娘见过好戏,听过好曲子。如今这小戏子又是那有名玩戏家的班子,虽是小孩子们,却比大班还强。咱们好歹别落了褒贬,少不得弄个新样儿的。叫芳官唱一出《寻梦》,只提琴至管箫合,笙笛一概不用。”……文官等听了出来,忙去扮演上台,先是《寻梦》,次是《下书》。众人都鸦雀无闻,薛姨妈因笑道:“实在亏他,戏也看过几百班,从没见用箫管的。”贾母道:“也有,只是像方才《西楼·楚江晴》一支,多有小生吹箫和的。这大套的实在少,这也在主人讲究不讲究罢了。这算什么出奇?”指湘云道:“我像他这么大的时节,他爷爷有一班小戏,偏有一个弹琴的凑了来,即如《西厢记》的《听琴》,《玉簪记》的《琴挑》,《续琵琶》的《胡笳十八拍》,竟成了真的了,比这个更如何?”众人都道:“这更难得了。”贾母便命个媳妇来,吩咐文官等叫他们吹一套《灯月圆》。媳妇领命而去。

  在这一大段的叙述里,就提到有两个戏班,一个是从外面请来的戏班,刚刚演过《八义》,另一个是贾府为迎接元妃而从姑苏买来十二个女孩子新组的戏班,住在梨香院里。另外,贾母还说到“薛姨太太、这李亲家太太都是有戏的人家。”这说明当时的大官僚家庭里大都是有戏班子的,所以曹、李两家家里也是有戏班子的,《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第54号《八贝勒等奏查报讯问曹寅、李煦家人等取付款项情形折》说:

  据讯问曹寅之家人黑子,回称:四十四年,由我主人曹寅那里,取银二万两,四十六年,取银二万两,……又每月给戏子、工匠等银两,自四十四年三月起,至四十七年九月止,共银二千九百零四两,都交给他们本人了。……又讯问李煦之家人蒋德,回称:……每月给戏子、工匠等银两,自四十五年三月起,至四十七年九月止,共银二千八百五十六两,都交给他们本人了。……由两家总共取银八万五千七百六十两中,除给戏子、工匠之五千七百六十两,既皆照给本人,可以不查外,……

  从这件档案史料里,看得清清楚楚,两家每月都有一笔付戏子的钱,则可证两家都有家庭戏班。《红楼梦》第十七、十八回在安顿从苏州买来的十二个女孩子住梨香院后说:“又另派家中旧有曾演学过歌唱的女人们——如今皆已皤然老妪了,着他们带领管理”。这就是贾府家中原有的戏班子的人员“皆已皤然老妪了”,说明贾府的戏班子已成立有几十年了,从上引曹、李两家付戏班子的费用可知家庭戏班子已是他们的日常开支,又清顾公燮的《顾丹五笔记》说:李煦的“公子(按李鼎)性奢华、好串戏,延名师以教习,梨园演《长生殿》传奇,衣装费至数万。”李鼎这样喜欢演戏,可知他家里有戏班子就更为可信了。所以《红楼梦》里多处提到演戏,也是曹、李两家家史的鳞爪之现。

  3、“树倒猢狲散”这句话的内涵

  前引《红楼梦》第十三回凤姐梦中听秦可卿说:“……若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俗语”。在此句之上,脂砚斋有眉批云:“树倒猢狲散”之语,今犹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哀哉伤哉,宁不痛杀!

  “树倒猢狲散”这句话,据施《隋村先生遗集》卷六《病中杂赋》云:楝子花开满院香。幽魂夜夜楝亭旁。廿年树倒西堂闭,不待西州泪万行。曹楝亭公时拈佛语对坐客云:“树倒猢狲散”,今忆斯言,车轮腹转,以受公知最深也。楝亭、西堂皆署中斋名。

  可见这句话是曹寅常说的,也可见曹寅对这潜伏着的家庭危机早有预见,而且估计到康熙这棵大树一倒,他们这一群“猢狲”(包括李煦)也都要“散”了!这句预言非常准确,果然在康熙死后,雍正一上台,雍正元年就从李煦开刀,以亏空国帑的“罪名”,流放到东北极边,不久冻饿而死。而曹家也在雍正五年底,雍正六年初抄家败落,罪名也是亏空国帑。曹雪芹把这句话写进书里,无异是把自己家庭伤心史曲的一个音符暗藏在书里了。

  4、“寅”字的避讳

  《红楼梦》第五十二回,庚辰本在“一时只听自鸣钟已敲了四下”句下有双行夹批云:按四下乃寅正初刻,“寅”此样(写)法,避讳也。脂批特意指出,作者不写“寅正初刻”而写“一时只听自鸣钟已敲了四下”,是为了避“寅”字的讳。脂砚的这个提示是很重要的,要不是他的提示,后世的读者很难觉察。这无异又是在书里藏下了一个曹家和雪芹自己的特殊标记。

  5、曹寅的《续琵琶》

  《红楼梦》第五十四回,贾母在听戏时,还提到《续琵琶》的《胡笳十八拍》(见前引)。这个《续琵琶》,就是曹寅的作品,至今尚有抄本流传,《胡笳十八拍》就是此剧第二十七出《制拍》。这无异又是一处曹家的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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