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本华认为人要么庸俗要么孤独,概括地说,就是介于精神与物质生活的选择。显然,这是叔本华根据自己多年独居生活的心得或诠释。应该说,精神与物质生活并不冲突背离,可以在二者之间一个恰当的摇摆。因为人类智慧与物质现象构成了世界属性。但是,若为着文学艺术事业就必要具备强大坚韧的理性和内心选择孤独,否则,你就是个不彻底的人,一个放不下俗念的人,他如何成就艺术作品上的纯粹性和高度,这也是他自身难以忍受的。因为最深邃的思想来自最深的孤独。
我承认,我是个耽于梦想的人,偏向虚无与悲观色彩,即便这些所谓的定性或嗜好,仍无法消弭我对世俗生活的热爱,因为,我在故我思,故我爱,我的存在即我的幸运与福祉。
当下作为临界即时性的分水岭,人们往往对此忽略无视或退居局外静观,未知是新的构思和幻想,正在流逝的成为过去,所以,人的一生几乎是在欲望与回忆中度过。
独处的妙处在于可以过滤记忆,梳理思想,意念游离于世俗与风物之间。我的很多时光在这种无能散漫的消遣度过,但我并不由此羞愧,对于我这性情的人,自认是最理想的生活状态。思索甜蜜而乏倦,但它能让我处于无所欲求恬淡的知足感,只有进入忘我意境,人才能对这个世界保留艺术审美的遐想和幸福感。
有时愚蠢比恶更糟糕,前者几乎丧失本质改变的能力与希望。
世俗的意义在于,能够及时将我们失航的灵魂拽回到现实生活中来,以提供稳妥、安宁、知足的幸福港。
有时伤感不是实在物,但也不排除现实因素,确切地说,它是与生俱来的忧患感和审美意识。很多时候,我们对这个世界无能为力,人类的不幸,战争、贫穷、疾病、意外、不公,只能在自己内心开辟一片净土,以承受美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