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叶闲话】辜鸿铭佚诗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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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几位朋友光临我在潘家园租的库房,说是库房,其实只是一间10平米的小窝居,一方面可以放书,一方面逛书市里可以歇脚,离书市步行只需5分钟,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淘书了。昨天一日四次,我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体力。
昨天淘到一本民国时期的毛边本《断肠诗词》,弥补了自己没有民国毛边书的缺憾,本以为会是一天最大的收获。但没想到来真正的收获是来我库房看书的许医师帮我发现的,他在一本书里翻出一张字条,用医生的职业眼光分析出字条的正反两面的字体不是一人所写,而且二人的年龄要差好几十岁。我拿过字条一看,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字条上居然有清末怪杰辜鸿铭的手迹。
这是一张北京法文图书馆的便签,正面的字是用蓝色圆珠笔所写:后诗乃辜鸿铭一日在北京饭店法文图书馆相见 谈译诗时手录其所译英诗 惜忘所告英文原诗之名耳 柳池1956年十月一日在此英文诗选翻出所注。
背面是用铅笔所写:莫道我心轻离别,定情悠悠岁月长。幽闲淑女不相亲,归去行役在战场。从此旧缘不挂怀,惟有前敌在心中。壮士贵重无他物,良马宝刀箭与弓。时人谓我心无常,此心非你莫能明。使我不知重意气,与汝哪有真心情。
柳池或为张柳池,在网上查到一本民国英译本上有他的名字,应该是从事英文翻译工作的一位学者,具体生平不详。这首诗是某日辜鸿铭和张柳池讨论译诗时为其手录的一首他的英诗译作。张柳池于1956年无意间翻出这张字条于是在正面备注了一下。
辜鸿铭的中英文造诣其深,作为一名语言方面的天才,他翻译了多部中国典籍到西方,影响巨大。除了语言天赋外,他的记忆力也是十分惊人的,这首诗的字迹歪歪扭扭,应该是他晚年所写,他能够提笔就写出一首自己的译诗,记忆力之好可见一斑。可惜这位柳池先生忘记了当时辜告诉他的这首英文诗的诗名,要想找到可谓大海捞针。但辜鸿铭的译诗本身就是优美的文字,这首诗在出版的《辜鸿铭文集》中没有收录,更显得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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