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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很“二”的丫头

(2014-09-02 13:3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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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午时,一位80后的丫头约我聊天,我选了一家新开的西餐厅。

那里的环境很好,杂人也少,我说,适合聊天。

太好了,电话中,她高兴地说。

这丫头与我并不常见,但我们认识有些年头了。

第一次见,是她受命采访我,因了我彼时刚出版的小说《遇》。

记得当时她问了许多问题,我都耐心地一一作答,但心里觉得这丫头天真得可以,尽问一些不该问的傻问题,或者是一些最基本根本不用说的文学常识。我心说报社怎么派了这么一人来?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她发了一短信,嘱我晚上注意收她的邮件。

http://s5/large/003tqokvgy6LIXKKDcg24

是我的那篇采访稿,王老师,我是很用心写的。她在短信上说。

而我则漫不经意,因为预感告诉我,那将会是一篇挺傻的采访文稿。

结果,我被她的采访文字吓了一跳。

真好!

文字完全不像出自一个女孩,尤显苍劲有力,不知道的人,定然以为出自一位汉子之手,我说过的话,经由她的生花妙笔那么一润色,顿然豪气盖天了。

这下轮到我傻了。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瞪着一双直不愣登天真的眼睛,问出许多傻话来的丫头片子,居然能写出如此掷地有声的文章!

几年后我的《六六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第一个采访人依然是她。采访文章面世后仍然惊到我了,文字深邃而极富哲理,我完全无法想象,一个未经文革的人,发问居然可以这么地震聋发聩。

厉害,我心说,她让我彻底的刮目相看了。

由于告她餐厅她不认识,我又不认识外文的餐厅之名,无法准确告她位置,她只好在公园西门候我。我快步走来时,打老远就见一笑眯眯的女孩冲我招手示意。

她现在是一位三岁男孩的母亲了。

我们坐定。

这家西餐馆空空如也,除了我们,未见一桌客人,但环境甚好,安静幽雅。

便于聊天,我笑说。

还真是!她亦笑。

您知道前几天有一翻译家自杀了吗?她上来就问,依然瞪着一双天真的眼睛。

知道,我说,忧郁症。

人为什么要得忧郁症呢?她微蹙眉心认真地问。

城市病,西藏人就不会,因为他们的生活是有规律的,而且有信仰。忧郁源于现代城市人的一种莫名的焦虑。

未来的不确定?她问。

未来的无从把握,以及现下安全感的极度缺失。我说。

那忧郁症者为什么不可以去爱别人,有了爱,还会忧郁吗?

我熟悉的,她的那种特有的很傻很天真的问题,又一次地出现在了她的眸子里。

你问的问题跟忧郁症没关系,我说,他们不是不想爱,而是无法做到。忧郁症的典型特征是万念俱灰,对世问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死亡成了一种快感的寻求与解脱,除此,每分钟都活着太辛苦,这就有了挣脱一切向死的愿望。

那他们可以去做义工呀,或帮助别人的什么的。她继续说。

我乐了。

我说你呀,怎么问得问题还这么天真?我告诉你了,你说的问题不是忧郁症的问题,他们难道不想从中获得解脱?难道他们不知道你说的这些道理?都知道,但是他们自己走不出来。

她严肃了,脸上掠过一丝深思。

好了,聊点别的吧,别再问这些巨傻的问题了,我说。

她咯咯咯地大笑了起来。

我真的还那么天真么?她认真地问。

当然,我肯定地说。

哦,那好吧。她若有所思地回应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她开始向我滔滔不绝地聊起了她的宝贝儿子。

他真是上帝送我的一个大礼。您知道吗,王老师,有一次我送他去幼儿园,临走前他告我说,妈妈你不要忧伤,你要看到未来。我都惊了,还有时,我给他讲故事,他会说:妈妈,我长大了要改变世界。他经常有这样的话,你说这孩子是怎么了?

我说,一个小天才,难以想象,这么点大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太不可思议了!

接着,我们又聊到了文化和书籍。这丫头一直酷爱读书,也喜欢与文化有关的事物,目下已从原属的一家报社跳槽,去了一家著名的互联网站,负责文化版块,她去后曾问过我,能胜任吗?我说我以为你在哪是合适的,因为报社会束缚了你的才华,这里则可以让你尽兴地施展想象。

果然,她这一去,做的几个文化选题都挺让人令人惊叹。她又给我看了她要做的下一个文化选题,特别棒,我说,你真去对了地方。

那王老师,我能请求你帮我录一个由你朗诵古代诗词吗?

我一怔,没有心理准备,想了想,可以,我说,但必须是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式的古词。

那太好了,你下午就录,然后明天发给我,好吗?

我点头,可以,我说。

我们又聊起了一名真正的思想者的文化使命与社会责任,她说她有一个抱负,想为像我的这类人建立一个发言的平台。我听了挺高兴,我告她,我以前是自觉地将自己边缘化,因为我不想辱没了自己,这个时代让我感到绝望,而且,我的思想也在固执地反抗今天的时代。我告诉她,如果有这样一个平台,我想就社会与时代的问题,做一系列的发言。我今年读了那么多的哲学就是为了这个,我说,我们需要有一批人反抗时代,逆潮流而动。

她问我还会出些什么书?

如果不遇到特殊麻烦的话,我说,会有二本小说出版,是我三部曲的后二部,第一部就是我的《六六年》,但目前已送国家某机构审查。我说,我敢说这二本加上我的《六六年》会是三部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小说;除此,还有一本确定要出版的《城市符号》。

她说,王老师,到时请你来我们网站聊聊你的书吧。

我欣然应允了。坦率地说,这种无功利的邀请与交流是我最愿意接受的。现在什么都是交易,就连文化产品的宣传,也要进入一种潜规则式的金钱交易,这让我深恶痛绝,从这个意义上说,我感谢这丫头的邀请,这等于免费帮我的书做了宣传。这年头有什么东西是免费的呢?

最后我问,咦,你今天约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王老师,我就是想找你聊聊天,好久没见你了。

这样好,我感叹道,我也讨厌有功利性的见面、吃饭,为什么不能轻松地聊一些与功利性无关的话题呢?就像我们的现在。

她笑,问:王老师,你觉得我今天是不是又问了一些天真的傻问题。

比如关于忧郁症。我幽默地说。

她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这时她呼叫的嘀嘀打车到了,我们一块步入了室外,我送她上了车,告别时,我说,请继续你的“二”和天真。

她又一次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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