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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云护驾农农成仙

(2023-01-05 12:51:29)
分类: 卷10(汤公四派故事)

(面向灵床)腊八节那天,群友都在互发腊八节快乐的时候,我不知东莞的汤农表弟已于前一天躺在了灵床。此刻,我唯愿如道人所说,新亡人头七日能知晓人间。汤农,你尚未走远,愿你的在天之魂走过了腊八,也走进了2023的新年。你看,满地红花辞旧迎新,你那边,或许是绿杨芳草长亭路,我们就在此地叙点家常,也这样慢慢告别芳草长亭路。

 

(面向亲友)汤农是2022年腊八节的第二天12月29日上午10点14分因意外跌倒致特重型脑颅损伤逝世的。之前他也是因为意外事故而落下了足疾,又因感染新冠导致了头昏,行动不便可想而知,幸而他没倒在露天野外,没倒在无人关注的路旁,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汤农,生于文革中的1968年,当时全国运动方兴未艾,可怜汤农在娘肚就已遭遇不幸,一出生便在计划经济中营养不良。我的外公,也就是汤农的祖父把他接养在培元桥1号,见外公外婆交代九姨和常回家的十舅、秋姨要对汤农格外关护,这样,外公在喝牛奶冲鸡蛋时一定会让汤农先喝一半,外婆枕边的洋桶里的核桃或红枣也时常成了汤农上学前班的零食,那时的汤农在培元桥的小街道里长相出众,他爱说,总是笑盈盈地,嘴边隐隐露出个小酒窝,每次放学回家,红朴朴的脸看起来很兴奋,大人一夸,他就说:我来演李玉和。九姨说:今天老师表扬你麦?汤农一笑,就势就唱了几句,薄薄的高位童声,有鼻音,倏忽又害羞起来,刚做出的手势颓然放下,头一扭就钻到外婆的怀里了。记忆中,小时候的汤农穿衣跟街道上的小朋友明显不同,别的小朋友总有些披衣散扣,或者衣长衣短总不像是自己的,汤农的衣服则合体,时髦,这可能是舅妈的添置,又被外婆、九姨帮他换洗得干净整洁,于是邻居们也就把他高看一等。

农农六、七岁时,我总是牵着他去中山路去先锋厅去青少年宫,记得我把他抱到青少年宫花圃沿上问他:长大了想干什么?农农一个立正,说:想当解放军。我又问:你有什么本事?农农说:我会讲故事。我说:一、三、七、九,把中间的双数报出来。农农不加思索地答道:二、四、六、八,还有十。他的声音带了点小男孩的力量,我很满意,就背过身去要背他,这是看他又可爱又聪明而喜欢他的缘故。

舅妈有时把汤农接走了,培元桥又长大了一位小表妹汤茜。一天我抱着小表妹在椅子上摇啊摇,突然前房门里就蹿进来两个小孩,高点个儿的是汤农,我高兴起来,小表妹和他农哥哥是最好的玩伴也一样快乐起来。小不点男孩我还没弄清是谁,一抬头就见后面跟来了舅舅舅妈,舅妈的神情那是无比的自豪和满足,她满口弟弟弟弟地叫着,而那小小男孩叫弟弟的则泥鳅一样满屋子钻,完全没有第一次到一个新地方的生疏。农农也不躲,只是和小表妹一起看着弟弟开心,弟弟则前房后屋跑来跑去自嗨自乐满脸的笑醉。我是刚从湘潭来长沙不久,对这突如其来的小不点不知是真弟弟还是别人家带来的小弟弟,但瞬间便明白了,是舅舅舅妈那种父母欣赏宝贝儿子特有的眼神:农农有了一个弟弟,这个弟弟长相完全不是农农的模样,弟弟清灵,农农则恬静,才长大几岁,居然就有了点儿沉静。

后来我才知道,弟弟名唤汤地,他其实早就住在培元桥的邻街靠近头卡子他外公家,难怪他来培元桥那么熟悉。那时,农农大约八、九岁?

以后我去长沙一般都是当天往返,隐约听到说农农有些与众不同,大意是孤僻、木讷,没上学,但茜茜提到农哥哥就只有亲情没有其他评论,我以为农农只是舅妈说的他有特殊的自学能力。

我再见到汤农时,他已17、8岁,他是徒步从株洲走到湘潭的,我不知他是怎么找到我妈的住处16中的,看模样,农农是有些寥落茫然言止无措的样子,我妈说先下碗面吃。我要上课,说不如去楼下吃馄饨,于是带他下楼。在楼梯间,我给他10元钱,交代他馄饨或米粉能吃20碗,意思是看他能否将吃粉找钱的事自己解决,又交代他吃完了粉直接上楼回家。再之后,又听说他在八姨工厂做事,虽言行见识都赶不上同龄人,但总算是在他最好的岁月里踩过时代变化的节点,做了几个月无他则少有他不多的螺丝钉。

2009年2月舅妈病逝,那个夏天,我与茜茜、熹熹相约去看望舅舅,我们一伴人在广州北京路上,在中山大学校园里,尽找些书市花海的地方走走停停,时不时拍几张相,又时不时坐下来聊一聊天,农农说他跟妈妈学会了按摩,学会了认草药,跟爸爸学会了编辑,自己也写点文章,能煮饭能劳动,还跟爸爸一起旅游。我说这都是有意义的事呢,你蛮充实的啊,你还可以学会上网,学会加朋友,学会跟网友聊天,天南海北,话题多的是,只要不骗人不犯法,保证你又会有一片快乐的天空。农农默默地听着没说话,我把手伸过去,说:你跟红姐按摩按摩吧。农农抿着嘴没打算接茬,半天才说,回去跟你按摩吧。

那两天的游玩,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舅舅的求知愿望依然强烈,农农的生活意识也并非完全无知。舅舅走在校园里,一眼就望出他与其他老人的不同之处就是观察,是好奇,是脑子在运转的知性人; 农农跟在旁边,只要有问话,他就有回答,有时候不由自主地就泛出了儿时那恬静的表情,有时舔舔嘴唇,鼻音还是如前,只是略带了些中年的沧声。

回湘潭,我在微信里跟农农有过几次文字交流,农农的回复往往简短,竟也有些诗意,但几句之后就泥牛入海;也接过农农几次电话,也总是只见来电不闻人语,我喂喂喂农农农农农农几声呼唤后也是无声无息。我问:农农,你还好吗?爸爸还好吗?多跟爸爸做按摩,按摩比吃药好呢。那边依然无应答,电话并没挂,我喂过几句后只得说:农农,红姐先挂电话哈,有事在微信留言啊。但农农并未给我主动留过言,我想起了他说过他自己也写点文章,于是翻阅了舅妈转述的农农就事论事的一段文字,有因有果有脾气有办法,完全达到初中生的逻辑水平。事实上,舅妈能写会道自信敏捷又是处理生活问题的一把高手,舅舅五年半读了清华大学三个专业,之前还在雅礼中学做过学生会主席并且呼声很高,之后在家庭生活中很懂得退居次位以求捧出妻儿地位的智慧,农农承传了这样的高智基因怎会弱智?我深信他是大智若愚,深藏不露而已。

2018年夏,汤地带着大舅和汤农回长沙省亲,我们相约中元几日去陵园给外公外婆舅妈烧包,一路上,秋姨九姨和几位表姊妹除了对大舅的跟随就是对汤农的关注,熹熹这位心理咨询师全程陪护着汤农寸步不离,茜茜强强虽烈日高照但也风尘仆仆地赶来,见面就是问农哥呢?大家都看重汤农长子长孙的尊荣,众星捧月般地“无事献殷勤”。祥云护驾农农成仙


汤农,投胎错了时代,成长错了机运,成年幸而有父母的教导,中年以后与大舅相濡以沫又得地地及地地夫人云晓给予的共苦同甘的扶持和关照,算是生不逢时却有福。谁知天公不假时日,召唤着农农过早地离开了人世,这是天公的吝啬,也是天公的关照,让农农在基本无恐惧无痛苦中走向天国,2022年12月19日上午10点14分,正是阳光高照正气上升的吉时,农农有祥云护驾,但愿一路顺风一路平安也一路欢喜。

农农,安息。

红姐鞠躬。

2023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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