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谒老君山

(2022-03-25 08: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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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分类: 老君圣山

  老 君 山

廖华歌

静静的,静静的……

世界仿佛回到了太初,寂静覆盖了一切,风、阳光、空气和山上的每一棵草木、第一粒沙石都见证着一个叫老子的人,很久很久以前,曾在这海拔2192米的八百里伏牛山主峰归隐修炼过,老君山也便由此而得名。

只那么一眼,我就在心里给予确认!与我在别的地方见到的名山大川不同,这山初看上去是那么原始,古朴,凝重,缺少奇姿妙态,但慢慢看去,再细细品味,那感觉就大不一样了,就会为自己先前的无倍感羞惭,当然,也就会更加挚信,老子当年西出函谷关,绕道卢氏,归隐此山的史实了。

尚未修筑的山间小路,蜿蜒伸展出和整座山相谐的原生态,而这,不正和老子“道法自然”的主张十分相宜吗?当年,他选择这里修炼是必然的,也只有这儿才适合他。

世间的许多事物这是这样,愈是普通、平凡、不起眼,很可能愈会寓涵深

与眼前的老君山相比,曾经那么让我看重的函谷关,给我的印象并不好。尽管只去过一次,还很匆促,可我已决定今生不再重访。虽然,那巍峨的关门,骑在硕壮的青牛背上的老子的高大塑像,风中万面翻卷哗哗响的黄旗……都不令我叹为观止,可正因为后人将其修建的太铺张气魄了,反倒有些假,我觉得这跟老子的初衷相违,也不符合他的道。直说了吧,我不相信老子是真从这儿出关。可史料上是这么说的,不由你不信。

想来,老子是在老君山驻足一段时间,构思了道德径之后,西出函谷关的吧。

也正因此,原来打算写一篇有关函谷关的文字的,却至今未能下笔。我知道,我这样不合时宜的想法,是会被好多人见笑的,是对先贤的不敬,可我无法阻止自己不去想。

老子呢?面对今日的函谷关,他还敢相认吗?他会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和心情?

他一定会为后人这个无的推断难过吧?

净手。燃香。虔诚地俯下身去。

这是唯一一次没有许任何愿的纯粹跪拜,完全是来自心灵深处的对老子道德文章的无比崇仰!“无为”、“不言”、“寡欲”;“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高下相”;清虚自守,卑自持,令人不能不惊叹道家始祖宗师的博大精深!久久凝望着庙内端坐的老君塑像,心忽然就纯净得无一丝微尘。相互的对视中,时间不存在了,万物也没有了初始和终结的界限,宇宙已停止了运行……

走出庙门,环顾四周,我认定在各地众多的老君庙中,惟有这座才最正宗。这不仅因为它面南而居,天门中开,巨阙壁立,整个是自然形成的抱残守缺的地势,更因为它的简朴,古拙,只占下三间房屋的“小”。至于被人们津津乐道的,东有亮宝台,西有玉皇顶,南有仙人桥,北有朝圣峰,马鬃岭侍驾于侧,狮子峰仆伏于足,莲花峰出其左,晒人场居其后等等,等等,我宁可相信它们与老子当初的选择无关,与老君庙也互不关联,因为从不喜欢刻意的老子,向来只取乎自然,自然的组合,自然的气象,自然的自然……

老君借问人间事,道德文章一席谈。

一遍遍默念着这副门联,说实在,我觉着文意实在不怎么样。早已心境虚静,留下一千言《道德经》的老子,既已来此处归隐修炼,不会放不下那些“人间事”而轻易就“借问”吗?会吗?

倘真是这样,恐怕他就不是老子了。

我不觉胡思乱想起来,也许,那被人们共识为最能体现老子思想的五千真言,在老子自己看来,却还不够境界,由之,他才身体力行,隐于此山苦修苦炼,终成正果的吧?

可不可以这样说,实践了自己理论的老子本人,才真正是道的至境?

我再次走进庙内,双膝着地,泪水迷蒙中,世界只剩下了一片虚无的沉寂。

庙前一团浮动着的白,一树盛开的桃花。

愕然。讶异。我惊奇得差点喊出声来。怎么会呢?这个季节即使山下的桃花也才半开,而寒气滞重的山顶竟然已花满枝丫?而且桃花向来是红中泛粉,粉中泛红,红红粉粉中,又间以洁白。可眼前的桃花,却淡去了红,淡去了粉,成了白中轻微红,那红,看上去若有若无。

这是桃花吗?我是那样疑惑。但入口的花瓣,断枝的汁液,以及那熟悉的表皮和气味,都让我不得不相信,它们只能是桃花。然而,目光抚养那些花,我还是不能不摇头,我不明白,那原本寻常的桃花怎么就如此淡去了颜色?

为什么不可以呢?我的心骤然一动,恍然了悟:这个地方的花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难道不是吗?桃花,桃花,它也在旷日持久的修炼中洗去颜色,走出浮华,以本真本色的质实存在。

来山上大半天了,竟没有听到一声鸟叫,虽也看到它们飞落的身影,却一直默然无声着,这让我大感不解,是在暗下守护着一种什么,还是这地方的鸟儿就这样子?当然,也许它们鸣叫过,以我的俗人之耳无法听到。

目光正追着一只鸟儿,手机却响了。我讨厌它响的不是时候,却见一条信息跳出;不争,元气不伤;不畏,慧灼闪光;不怒,百神和畅;不忧,心地清凉;不求,不卑不亢;不执,可圆可方……我笑了笑,又笑了笑,很奇怪这时刻在这山上怎么会收到这样的短信。

想起未来之前,就听人说君山日出和君山云海如何美妙,这些我今天显然是无法看到了,但我却一点也不沮丧,此刻,置身在夕照辉光中的我,深感极为静美,这就足够。我清楚,暮色正在一点点升起,要不了多长时间,就把我包裹进无边的苍茫里。

这没什么。

下山了。

我回头望了望来路,心中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在目前这个实用主义时代,我还如此地“小资”,什么桃花流水,什么道德文章,在这个时代的度量衡上轻如鸿毛,况且我深知,老子那种退缩忍让的人生态度亦不值得当今的人们效法,成就了老子哲学家英名的那深奥的哲理正是一剂毒药,它已经毒害了中国人几千年了,正确的态度批判它,超越它,但这些想法竟都不能稍稍冲淡我对这位伟人的敬意。看来是我有点落伍了,也罢,那就让老子继续盘踞在我心灵的山顶吧。               原载《躬耕》2009年9期

 注:廖华歌,女,河南西峡县人,历任《语文教学》杂志编辑,《躬耕》编辑部编辑、副主任,副编审,现任南阳市文联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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