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自网络，谨向原作者致谢！）

故人叹

（改编自同名歌曲）

作者：空城

（儿子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习作，创作于2019年9月高一年级第一学期开学伊始）

（三）多血怨

蜀中——

“李征，你此次出征，战绩显赫，斩南将费侃，功不可没。虽有亏损，但毕竟敌方人众。功过相抵，朕，封你为骠骑都尉，协助金鼎。”天子在阶上诏道。

“恕臣甲胄在身，不能跪拜，今以军礼相谢。臣以为，经此一战，南军士气受挫，诚宜乘此机会，挥师南下，荡平南朝，以报陛下之恩典！”

天子龙颜大悦，遂降下圣旨，封李征为征南大将军，赐剑一把，可先斩后奏，金鼎为副将，领兵五万，南下讨敌。

李征领了圣旨，谢了天子，快马来到殿帅府中宣诏。金鼎因为李征得了军功，地位攀升，已有不悦。听得李征擅自提议南征，还比自己位高一筹后，更加恼火。他极不情愿地接过圣旨，微微有些冷笑。这点细微的异样，李征全都看在了眼里。

建安四年春，大军开到南北边境，进入战备状态。不日，李征聚众将商议，金鼎上前一步禀道：“军卒久不临阵，历经寒冬，已生怠慢之心，此时出击，于军不利。”

李征知道此时出师不利，他只是想引诱金鼎做出头鸟，寻找机会罗织罪名，将他除去。他故作愤怒，拍案大骂道：“若全军皆似你贪生怕死之人，我们在南朝之前，可还有一战之力！你怠慢军心，罪该论斩！左右与我推出去，斩讫报来。”

众将一齐上前劝道：“主将暂息雷霆之怒，念金将军以前的功绩，请主将让他将功抵过，如不成，再杀不迟。”

李征假意道：“既然众将求情，先免你一死，且打三十军棍，让你日后长点教训！”

李征喝左右捆翻金鼎，打得金鼎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三十军棍打完后，他才轻蔑地一笑，信步离去。

李征深知金鼎是记仇小人，对于自己今天的作为，金鼎必然报复。他回到帐中，安排好了圈套。

是夜，金鼎假意出帐巡视，手持硬弩，来到李征帐前，只见帐中一人影在静坐看书。金鼎暗喜，拉上弦，一箭射去，——那人却似不动一般，他心里一惊，抽身便走。只见身后一人影闪过，如同鬼魅一般。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沥血的剑尖散发着寒意，从胸前洞出，仍震颤不休。

戎马一生，却死在自己人的剑下。

算计者，也终因算计而死。

李征把金鼎捅了个透明，于帐前召集众将。他背对众人，手握剑柄，用一种似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说道：“金鼎，妖言惑众，却仍不思悔改，妄图刺杀主将！现已伏诛。日后若有抗命者，则以金鼎为例！”

众将一起跪下：“明白！”

忽然一阵狂风吹来，帐前军旗应声而折，众人脸色大变。

“金鼎一事，牵动三军。此事事关重大，应禀报皇上，再做定夺。再者，天降凶兆，不宜出兵。传令，班师回朝！”

李征就坡下驴。他不仅除掉了心腹大患，也找到了一个退兵的好借口。复仇之人要有耐心，他仍需等待。

李征转过身来，看着噤若寒蝉的众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回朝后，李征添油加醋地罗织了金鼎的罪名，上报天子。天子为之震怒，将金鼎满门抄斩。李征受命为新任殿帅。自此，大半兵权归入李征之手。

寒风猎猎，战鼓擂擂。建安四年冬，北朝前线捷报传来，殿帅李征，力克城池十座，斩敌首级五万。五年春，建安帝加封李征为天马大元帅，定军侯。自此，李征把持了朝中全部兵权。

成为军中传奇的李征并不满足，兵权，只让他更加自负，让他野心愈加膨胀。但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次在会阳的惨痛教训。在仇恨的驱动下，破城之后，他连百姓也不放过。他从一个体恤百姓的将领，变成了一个冷面杀人狂。五年秋，北朝中的几位大臣实在看不下去他这样的行径，联名上书弹劾他。李征不作声。这不是示弱，而是毒蛇收起芯子，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

此时北朝朝中气氛陡然紧张，南朝刚受到李征带来的重创，元气亟待恢复。只有地处两国分界的华山仍保持宁静。薛掌门打坐方停，只听旁边的赵妍提醒道：“师父，距离上次师兄下山，已有三年了吧。”

师父微微点头，“其实今天想提醒你，没想到你记得这么牢。”半响，没有发话。

赵妍凑到师父身边，问：“师父怎么不说话了？师兄，他有什么事吗？”

师父叹了口气，“李征，当初是要平定天下，现在，却因一己私仇，对南朝大打出手。这不是要平定天下，这是要害死天下啊！北朝朝廷，已经被你师兄架空了。接下来，大战不可避免。我不想看天下苍生因他一人遭受杀戮。你火速下山，去北朝都城蜀中找他，劝他回心转意，也只有你能劝住他了。他变了，要一个热血上头之人回心转意，实在是很难办到。我祖师是南朝人，南朝于我有恩，我不能坐视不管。但奈何我老了。如果你说不动他，就速去南朝，助南朝一臂之力。”

师父说罢，又拿出一根发簪，岁月在上面镀了一层古铜色。“这个是我同门谢昀的信物，你可去会阳一趟，交给他。他见了，会出手相助的。这样，我就放心了。最近，我总是有感觉，不妙之事，很快要发生了。”

赵妍抿了抿嘴，用力点点头。却不知信物，已没了着落。

有道是人心难测，故人心已远。

当赵妍离开华山时，李征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报复计划。他先在白天邀天子外出围猎，在城中的心腹则伪装成南朝刺客，刺杀自己的反对者。

日暮，远山长暗，落霞似血。

李征携天子返城，便闻城中来报朝中重臣被南朝刺客杀死的消息。李征佯作惊慌，连忙跪下：“臣罪该万死！值此时刻却邀陛下外出围猎，耽误了国家大事，请允许臣立刻返回城中，安定百姓！”

此时朝中大权都在李征手中，建安帝也不敢反驳，只得宣诏：“赦卿无罪！”

铁骑簇拥下，李征返回了城中。建安帝与侍卫留在原地，他长叹道：“朕的大好河山，被糟蹋成这样，朕真是追悔万分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