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自网络，谨向原作者致谢！）

故人叹

（改编自同名歌曲）

作者：空城

  （儿子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习作，创作于2019年9月高一年级第一学期开学伊始。）

（一）华山别

建安三年春。

霜雪消融，海棠初放。

华山脚下，一对少男少女正在林间比武。只见那少年着一袭青衫，使一杆画戟，斗转腾挪间，衣袂飞扬。少女一身霓裳，手提三尺长剑。那剑如铜镜般光滑，反射着点点寒光，让少女清秀的面庞顿生几分冷艳的杀意。突然，那少女用剑荡开画戟，挺剑向少年刺去，眉宇间好似透露着决绝的神色。少年却不慌不忙，知道遮拦不及，便将画戟一扔，微微一偏头，左手顺势伸开两指，夹住寒光四射的宝剑，右手拿过少女腰间的剑鞘，归剑入鞘，递给那少女，理了理被剑风吹断的头发，微微笑道：“几日不见，师妹的长进真是飞快呀！以后，一定多多切磋。”少女面色微红，“不敢，承蒙师兄赐教。”

这时，一个身影从林中闪出，来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身姿仍然矫健。两个比武的见了，忙上前一步作揖：“小徒见过师父。”原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华山派目前的掌门，薛仁钧。这两个都是他的弟子，男的叫李征，女的叫赵妍，两人从小便是青梅竹马，一齐投在薛仁钧门下，结成了师兄妹。

薛掌门唤过李征，道：“为师刚刚看到你和赵妍的比武了，你现在的武艺已经有成，是时候去闯荡了。为师像你这样大的时候，在江湖上已小有名气。当今天下大乱，南北并立，无数英雄豪杰并起，这正是你去闯荡江湖的好时机。以后师父不在身边，一切，就靠你自己了。”接着，薛掌门又说道：“征儿，你现在正年轻气盛，太过于血气方刚了，很多时候遇事不会考虑别人，不懂得顾全大局。这点，为师早看出来了。不过，令为师欣慰的是，你一直顺着你师妹，待她如亲妹妹一般，大丈夫，就应该有这样的胸怀和气量。为师就想叮嘱你一句，看你从小就志存高远，有一颗炽热的帝王之心，但我们江湖之人不涉市井，如果你执意要去，那么一定要记住，得人心者得天下，你一定要用对待你师妹的胸怀肚量去对待天下苍生啊，切不要自恃武功飞扬跋扈啊！”

李征微微皱了皱眉，说道：“谢师父赐教。”接着又转向赵妍：“师妹，师父说你再过三年才可下山。我不在的这三年里，好好习武，多多向其他弟子请教，三年之后，这片江湖，也是任你闯荡的地方了。以后，我们一定会重逢的。”他取出身边的一个小包，递给赵妍：“拿着，这是我小时常戴的玉镯，就当是给你的信物吧，告辞了！”

赵妍一把抓住李征的衣袖，喊道：“师兄，你不能走！小时候，你不是说，我们要永生永世不分离的吗？”赵妍已是泪眼朦胧，几颗晶莹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过，原本清秀的面庞显得有些憔悴。李征将手扶在她肩上，轻轻用手绢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赵妍的眼睛清澈透亮，睫毛很长，眼线微弯，是配得上“美人”这个称呼的。李征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发现赵妍正用一种憧憬的目光凝视着自己，不由得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微微摇了摇头。他的手抚过赵妍的头发，轻声说：“我一直想能够一统天下，让自己的血脉传承千秋万代，让功名万古流芳。如果错过了现在的机会，可能就要遗恨一生了。等你下山了，会理解我的。他日，我们江湖上再见。”说罢，李征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却说李征离开华山，漫无目的地徘徊着。

一日，他从青龙山脚路过。深叶密林，道路难行。忽然，深草之中传出一声响亮的唿哨，几条绊马索横空而出。李征眼疾手快，猛地一提缰绳，马蹄险险地从绊马索上掠过，路上一块长满苔藓的石头上。那马前失，一下将李征掀翻在地。几个强人从林中蹿出，为首的一脚踩住李征，扯过他的胳膊，往后一拧，三下五除二地反绑起来，并将他的财物劫掠一空。几个人押着李征，经过一条深涧，便把他往涧中一推，扬长而去。

李征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幸得他会水，等强盗走远后，他用力挣断绳索，从水底浮起。他全身都湿透了，在透满凉意的风中，感到刺骨的寒冷。他长发尽湿，凌乱地贴在脸上，挡住了刚刚落马时擦出的细碎伤口。

“嘶——”李征倒吸一口凉气，他小心地碰了碰脸上的伤口，更剧烈的疼痛袭来。

“身披青甲，”他闭上眼喃喃道，“是青龙山，南朝的。”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格外重，牙齿咯咯作响。他缓缓地转过身，向北走去，乍看清瘦的背影透出一股执念。

南朝在他的转身中血流成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