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李小龙逝世41周年之际，谨以此文献给李小龙崇拜者，希望可以唤起盲从者的理性。

                               论李小龙的武术哲学

   一代武术名家李小龙，他确实有很多与众不同之处。他除了武术高超外，还富含很多哲学思想。李小龙虽然没有系统的哲学体系，也没正式出版过专著阐述他的思想。但李小龙生前写过大量的笔记和手稿，其中就有很多零散的哲学。并在与记者、朋友和同事之间的谈话采访与通信之中，也谈过很多哲学理念。李小龙的这些哲学，部分是生活感悟，部分用作指导和解释武术搏击。很多人认为李小龙的功夫之所以厉害，是因为其有独特的哲学思想。而李小龙的追随者更是受此影响，对这些哲学思想深信不疑，把其哲学当成学习截拳道的必修基础。甚至很多人把李小龙当成是一位哲学家。这其实是错误的，是受到迷惑和误导，而被引向一个错误的方向。李小龙的武术哲学，大都很玄、很神秘，是带有玄学性质的玄学。这些玄学表面上看上去似乎有道理，实则与具有体育属性的武术是没有关系的。从哲学入手是不可能认识李小龙和截拳道的，也不可能练出李小龙独特的功夫。

   武术与哲学扯上关系的历史由来已久，大概从明末清初的拳师就开始把传统哲学中的一些理论引入武术之中，在形而上学的方面大做文章，并且手段千变万化。如，著名的太极拳就引入古代哲学中的阴阳五行等理论；八卦掌中引入周易中的八卦理论。他们将传统哲学中的玄学生搬硬套地塞进自己门派的拳学理论之中，作为指导理论，穿凿附会地解释武术。这些玄学十分玄、含糊不清，任何拳师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任意解释。而让人看上去，如雾里观花，亦梦亦幻。拳师之所以有意、无意地把哲学中的玄学引入武术理论之中，主要有几点原因：

    1、武术作为中华文化的子文化，自然会受到传统哲学的影响。

    2、拳师把阴阳五行八卦与武术有机融合起来，构建起了一个武术理论的基本框架体系，既丰富了传统武术的理论范畴，也把武术提升到哲学文化的高度。就等于抬高了武术，也抬高了习武者的地位。

    3、掌握了内劲的武术家，他们有能力影响武术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但他们把内劲视之为谋生的一件工具，而隐藏内劲为其一个人所用。不但不为武术正本清源，反而会发展玄之又玄、神秘的玄学去误导大众，防止内劲大众化。这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传统武术的畸形发展。

    4、拳师把玄学运用于武术之中，把武术搞玄、搞神秘，让人们觉得武术博大精深，更加好奇，从而吸引更多的信众去学习。而玄妙的玄学可以任意解释，让人无法检验和查证，而很好糊弄人。徒弟学不到真功夫，可以归咎于没有理解这些博大精深的理论，而很难去质疑武术的真假。

以上几点原因是导致传统武术中充满大量玄学的几个主要因素。而武术界的拳师越来越发现武术中加入玄学的种种好处，而越演越烈。即算是到了现代，科学和体育理论如此发达。传统武术界的人士仍热衷于玩玄学、玩神秘主义掩饰武术的落后，以维护那套腐朽的理论。其实这种现象，进入近现代社会已备受指责。比如，赵道新先生曾在80年代接受采访时，对这些哲学及传统武术的弊端给予了猛烈批评。

   对传统武术认识最深刻的李小龙，当然深谙武术中加入玄学、神秘主义色彩的好处。而李小龙掌握了传统武术中的精华性武技——内劲，内劲使其速度和力量突显于武术界。李小龙也把内劲当成自己谋生的一件工具，隐藏了这项秘密武技，并处处设防，防止这武技被人发现。同时利用这项武技神化自己，为自己争名夺利。而这些不可告人的特殊目的，促使李小龙运用玄学于其武术之中。仔细分析，李小龙把哲学运用于其武术体系中，有如下原因和好处：

   1、神化武术、神化截拳道。让人感觉武术不再单纯是一种体育运动，而是富含哲理、神秘高深的一种格斗之术。而因为有深奥的哲学作衬托，截拳道显得要华丽，而无形之中抬高了截拳道，神化了截拳道。

   2、神化自己、抬高自己，显得与众不同。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高深莫测的有思想的武术家，而赢得学生和追随者的崇拜，进而争得荣誉和利益。我之前说过，李小龙虽然有其独特的内劲技术优势，但还是没有压倒性优势在擂台上战胜每一个对手。而不敢参加擂台比赛，却要赢得“顶尖高手”的荣誉。所以，玄妙的哲学和优美的语言显然可以神化其人、其武术，粉饰其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武术高手”。

   3、误导追随的学员，给学员一种错觉，转移注意力。因为李小龙要隐藏他的特殊功夫，又要让学员不察觉他有保守而未得真传。哲学是很好的迷惑手段。学员练不出他一样的功夫，是因为对其深奥的哲学理解不够，而这些模糊的玄学很容易让学员相信对其理解不够。而同时也可以误导到公众，别人学不到李小龙的特殊功夫，也会认为是理解不了高深的理论，而不会质疑李小龙有保守。假设李小龙创的截拳道只有赤裸裸的纯技术，那么李小龙很难做到保守关键技术而不招至质疑。

   其实，哲学给李小龙还不止带来这几点好处。李小龙深谙玄学、神秘主义对其隐藏特殊武术、特殊目的所能带来的好处。所以，李小龙不断地吸收老子、周易、禅宗、尼采、克里希那穆提等的思想，运用于其武术以及截拳道的理论体系中。其中著名的理论有：阴阳、禅、水、心灵、自由、空杯、表达自己等等。分析这些理论，就不难发现这些理论具有模糊性、神秘性、笼统性，而不可量化、不可检验、不可证伪，是典型的玄、神秘。这些哲学完全脱离武术的体育内涵，这些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理论，而经不起仔细推敲。这些哲学也是不能增强拳手实际格斗能力的，是不能指导和解释武术搏击的。我无法对李小龙的哲学思想一一剖析，只能挂一漏万的分析几点。就拿李小龙在创立截拳道时亲自设计的截拳道标记图案来说，就是一个很玄的东西。截拳道图案就是一个太http://s10/mw690/003sJsh0gy6KAFtxbAJb9&690

极阴阳图，外面加了两个箭头，图的两侧围绕着一句“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太极阴阳图来源于古代道家，阴阳学说是很笼统、很玄、很神秘的。李小龙在不同的时期，都对中国传统哲学中的阴阳学说作出过解释，并用来解释武术。如在李小龙23岁时，写过一本、也是其生前唯一正式出版的《中国基本拳法》之中，就有一节专门论述阴阳学说。读者可以去看看其论述的阴阳学说，有多深奥，有多玄多神秘。而后来，李小龙在创立截拳道之后，在很多地方也说过阴阳理论，并用来解释截拳道的技术。李小龙用阴阳理论牵强附会地解释搏击原理，其实是似是而非自圆其说。阴阳学说诞生几千年，至今毫无改变和发展，阴阳学说绝非科学，已饱受有识之http://s7/mw690/003sJsh0gy6KAFwQ9xQ96&690

士所诟病，而早就被学者论证为玄学。了解搏击、懂点科学的人都不难看出这个是牵强附会的解释，是不科学的。这阴阳学说是李小龙对传统武术中玄学思想的典型继承。而太极图两侧著名的那句“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号称是截拳道总纲，这句高深的理论玄得让人无法理解，即算是李小龙自己也解释不清。这其实是一句空洞的、无任何实际意义的语言。但很多李小龙追随者视之为截拳道的核心思想，用来牵强附会的解释武术。这是非理性的，也是愚不可及的。李小龙为其截拳道体系设计的一个识别标志性图案，都灌以玄之又玄的思想，可见李小龙的玄学思想存在于其成名前后的整个武术事业和截拳道整个体系之中。

    李小龙在其武术和截拳道体系中除了说过很多很玄的哲学外，还说过很多模棱两可、很玄、很神秘的说辞，并贯穿于其整个体系之中。这也是李小龙一贯使用的手段，这样显得其人、其理论高深莫测。如，他在截拳道的定义就有好多个，其中他说过：“截拳道是没有形式的拳道，它没有门派之分，所谓的“截拳道”只不过是为了便于称呼的一个名称而已，但它却顺应任何门派，因为截拳道蕴藏着其他门派的格斗精技，并择用任何门派的技法去全力以赴，从而重创对手。”这句话是李小龙对截拳道门派归属的看法，先是说不属于哪一个门派，后又说适应任何门派。这话一语双关，讲得太玄，却没一点实际意义。但类似于这样的语言在李小龙的体系中有很多，比如他在手稿《武道释义》中说：“截拳道并非伤残之法，而系一大道，朝向生命真谛追寻的坦荡大道”。把一门体育运动说成是朝向生命真谛追寻的坦荡大道，多么的博大精深啊！又比如，李小龙大学时期的一篇论文——《悟》，李小龙在这篇文章中大谈柔、放松和水，那简直是在写武侠小说，玄得离奇。又比如：李小龙说：“总是有人跑来问我：李振藩－－你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我说：噢，如果我告诉你我很厉害，也许你会说我在吹牛。但是如果我告诉你我并不厉害，你肯定知道我在撒谎”，“我不敢说我是天下第一，但我绝不承认我是天下第二”。如此之类的话就是转圈话，绕圈子说自己很厉害。这些模棱两可、玄妙、神秘的语言，贯穿李小龙成名前后的整个体系之中。这些语言可以神化截拳道，当然也可以神化李小龙，让人觉得李小龙和他创立的截拳道神秘高深。其实，这些玄之又玄、模棱两可的语言在传统文化中的算命先生、风水先生等人的口中满口皆是。由此可见，李小龙浑身沾满了江湖习气。还有，李小龙的写作风格也很独特。很喜欢用哲学化的语境去写作。即算是在写其纯技术的内容的时候，也喜欢用哲学化、文学化的语言风格去描写。语句虽然非常优美，但缺乏技术的准确性。

    其实，李小龙的功夫很简单，其关键性的功夫就是传统武术中的内劲，只是其为了自己的特殊利益，而故意把简单的事物复杂化、神秘化了。因为李小龙虽然掌握了传统武术中的精华武技内劲，并系统地训练了现代搏击，但还是没有绝对优势去参加擂台比赛，问鼎那个级别的冠军。而李小龙不能通过比赛说服人们自己是顶尖高手，却要扮演武术高手以赢得荣誉与利益，就得想别的办法神化自己的武术，掩饰自己的保守。显然，玄妙的哲学、高深的语言、精美的武术文字等，能神化李小龙和截拳道，给李小龙和截拳道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而获得http://s13/mw690/003sJsh0gy6KAFPIJ539d&690

众多追随者的信赖和崇拜。传统武术本身就是一种神秘文化，扎根于传统的李小龙深受传统思维方式的影响，继承了传统武术中的一些劣根性，如：保守性、玄学思想、神秘主义。他将传统武术中的玄学、神秘主义发挥至极致。而传统武术中的哲学还只能在传统文化中找资源。李小龙在大学时修的是哲学专业，接触了世界上各种不同主张的哲学。在其体系中，他不但吸收了中国传统哲学，还大量运用了世界上各派哲学于其体系之中。比传统武术更华丽、更艺术。显然，李小龙达到了他的目的。他通过把简单的武术神秘化、复杂化，得到了人们的仰视与崇拜，而终成偶像。其实，武术就是一门科学，而不是一种哲学，也不是一门艺术。李小龙夸夸其谈的哲学思想，已完全脱离了武术的体育内涵，并不能给搏击运动员带来任何实际帮助。李小龙逝世41周年以来，没有人学了他留下的技术和哲学，而成为顶尖搏击高手；也没有人受了李小龙思想的启发，而成为顶尖搏击高手的。李小龙可以算作一位玄学家。李小龙功夫的关键技术，因为41年前的死亡而失传，而留下的是一大堆的无用的哲学和无关紧要的技术。但李小龙的很多追随者对李小龙哲学深信不疑，截拳道学员更是受此误导而误入歧途。当然，也很多理性的人批评李小龙的体系只会把截拳道学员带向一个虚幻的、无具体的武术世界。与此类似的批评语言是正确的。只是他们未认识李小龙的关键功夫——内劲，无法从根本上辩驳李小龙的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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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武术搏击作为一种体育运动，是一门科学，受现代体育理论的支配，而不受任何一种哲学的指导和解释。李小龙自己的功夫也是靠科学的训练才练出来的，他的训练非常刻苦，也从未间断过。而这一切与哲学无关。李小龙经常宣称“我的体内蕴藏着一股神秘力量”，这股“神秘力量”即传统武术中的内劲。要想破解李小龙的功夫，就从传统武术中神秘的内劲开始吧！即从传统武术中正确的站桩开始，这种站桩类似于截拳道的戒备势。只要通过站桩练出内劲，你就会恍然大悟，李小龙的神秘力量并不是那样神秘，李小龙的功夫并不是那样遥不可及，而他的哲学与武术搏击是无关的。

                                                                                     周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