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红楼中的大妈之赵嫫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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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红楼一梦 |
http://s7/bmiddle/003sbC42zy79l4WjGMSc6&690题记: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过去,与年轻人讲过去的事情与经历,于是便有了“讲古”。虽有演义成份在其中,但大部分事情是真实的。当听得元春升为妃子后,于是道喜之人络绎不绝,而赵嫫嫫讲述经往贾家的辉煌更是对可卿预言的印证。当然这段精彩的历史也只有赵嫫嫫来讲述才最合适,她除了是贾琏的奶娘,更是历史的见证人与亲历者、、、
在《红楼梦》中赵嫫嫫是一位出场甚少的人物,但她却是一个穿插与承接故事情节的人物,由她的出现引出贾家省亲与王家接驾南巡的历史,同时也将承包工程等情节展现于读者面前。
赵嫫嫫是贾琏的奶娘,虽说奶娘的地位享服特殊,但她却并未象李嫫嫫与赖嫫嫫般倚老卖老。虽然在凤姐口中对赵嫫嫫一口一个“你的儿”,但她却对自己有着明确的定位。大宅门内规矩森严,下人与主子不能同桌吃饭的,古今皆如此。虽说赵嫫嫫是贾琏的奶娘,凤姐很给面子让其留下一起吃饭,口中客气请其上桌,但客气也只是客气,她明确知道自己是不能上桌子,只在脚凳上坐着:正喝着,见贾琏的乳母赵嬷嬷走来。贾琏凤姐忙让吃酒,叫他上炕去。赵嬷嬷执意不肯。平儿等早于炕沿设下一几,摆一脚踏。赵嬷嬷在脚踏上坐了。贾琏向桌上拣两盘肴馔,与他放在几上自吃。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琳娜》中列文虽说是位好农奴主,下面的农奴也只是远远躲着,不会与他一起吃饭。《李卫当官》中李卫虽是扬州地方官,刚到任时还是被那些地头蛇挤兑的坐脚凳。
凤姐对其很给面子,知道赵嫫嫫牙口不好,于是命平儿将自己早上吃的火脚拿给赵嫫嫫:凤姐又道:“妈妈很嚼不动那个,没的倒硌了他的牙。”因问平儿道:“早起我说那一碗火腿炖肘子很烂,正好给妈妈吃,你怎么不拿了去赶着叫他们热来?”又道:“妈妈,你尝一尝你儿子带来的惠泉酒。”可见在凤姐心中对其还是很有好感的。
当贾琏席间说到元妃省亲之事时,于是从她口引出当年贾家省亲与王家接驾四次南巡的盛景:贾琏道:“就为省亲的事。”凤姐忙问道:“省亲的事竟准了?”贾琏笑道:“虽不十分准,也有八九分了。”凤姐笑道:“可是当今的恩典呢!从来听书听戏,古时候儿也没有的。”赵嬷嬷又接口道:“可是呢。我也老糊涂了!我听见上上下下吵嚷了这些日子,什么省亲不省亲,我也不理论;如今又说省亲,到底是怎么个缘故呢?”
贾琏道:“如今当今体贴万人之心,世上至大莫如‘孝’字,想来父母儿女之性,皆是一理,不在贵贱上分的。当今自为日夜侍奉太上皇、皇太后,尚不能略尽孝意,因见宫里嫔妃才人等皆是入宫多年,抛离父母,岂有不思想之理?且父母在家,思想女儿,不能一见,倘因此成疾,亦大伤天和之事。所以启奏太上皇、皇太后,每月逢二六日期,准椒房眷属入宫请候。于是太上皇皇太后大喜,深赞当今至孝纯仁,体天格物。因此,二位老圣人又下谕旨说:椒房眷属入宫,未免有关国体仪制,母女尚未能惬怀。竟大开方便之恩,特降谕诸椒房贵戚,除二六日入宫之恩外,凡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驻跸关防者,不妨启请内廷銮舆入其私第,庶可尽骨肉私情,共享天伦之乐事。此旨下了,谁不踊跃感戴?现今周贵妃的父亲已在家里动了工,修盖省亲的别院呢。又有吴贵妃的父亲吴天佑家,也往城外踏看地方去了。这岂非有八九分了?”
赵嬷嬷道:“阿弥陀佛!原来如此。这样说起,咱们家也要预备接大姑奶奶了?”贾琏道:“这何用说?不么,这会子忙的是什么?”凤姐笑道:“果然如此,我可也见个大世面了。可恨我小几岁年纪,若早生二三十年,如今这些老人家也不薄我没见世面了。说起当年太祖皇帝仿舜巡的故事,比一部书还热闹,我偏偏的没赶上!”赵嬷嬷道:“嗳哟,那可是千载难逢的!那时候,我才记事儿。咱们贾府正在姑苏、扬州一带监造海船,修理海塘。只预备接驾一次,把银子花的像淌海水是的!说起来--”凤姐忙接道:“我们王府里也预备过一次。那时我爷爷专管各国进贡朝贺的事,凡有外国人来,都是我们家养活。粤、闽、滇、浙所有的洋船货物都是我们家的。”赵嬷嬷道:“那是谁不知道的?如今还有个俗语儿呢,说:‘东海少了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这说的就是奶奶府上了。如今还有现在江南的甄家,--嗳哟!好势派!--独他们家接驾四次。要不是我们亲眼看见,告诉谁也不信的。别讲银子成了粪土,凭是世上有的,没有不是堆山积海的。--‘罪过可惜’四个字竟顾不得了!”凤姐道:“我常听见我们太爷说,也是这样的。岂有不信的?只纳罕他家怎么就这样富贵呢?”赵嬷嬷道:“告诉奶奶一句话:也不过拿着皇帝家的银子往皇帝身上使罢了!谁家有那些钱买这个虚热闹去?”
当然赵嫫嫫来此并非只是与读者口述历史的,她自有自己的打算,她想借元妃省亲之机给自己儿子揽些工程,可见她还是消息灵通的,她就等着席间借贾琏之口说出省亲自己借机来要些工程。她毕竟是过来人,知道其中定有许多工程与油水可捞。当然她也是很讲究的,在贾琏家中讨工程,且工程之事并未公开,故不会因讨工程之事与人发生冲突令自己难堪,,以姐尴尬。可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先一步完成了工程的承包。
赵嫫嫫是个小人物,但她的出现更是由“赵”引出“钱”。工程是要钱的省亲接驾同样是要钱的,但这些钱却是由贾、王两家出,但皇上的钱用在皇上身上:赵嬷嬷道:“告诉奶奶一句话:也不过拿着皇帝家的银子往皇帝身上使罢了!谁家有那些钱买这个虚热闹去?”由此可见作者也是借此对自己祖上承接南巡所造成亏空的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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