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回忆（续））_迟舟312872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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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续））

(2017-09-25 16:58:40)

五月，经人介绍到本乡的龙坑村当代课老师。我做老师对学生很严，却又很关心学生。山沟里的人本来就很热情，对老师就更好了。轮流在学生家长中吃饭，只要你付一点点伙食费（一天只三角钱、一斤粮票）。有些家长还不肯收。他们平时粗菜淡饭，轮到他家时总想法弄些好吃的。十月，经姨娘介绍到云溪卫生所随徐布达老中医做学徒，我便离开了。从此，走上了一条既是中医却不从医的道路。

徐老医师从医多年，学识渊博，经验丰富，为人厚道，心系病人，和蔼可亲，享誉一方。在徐老的指导下，学了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等经典著作。徐老对时病论较有研究，给我启示不少。学徒一年半，得益非浅。当时做学徒是自费的，卫生所李所长看我聪明肯学肯干，家境困难，于是让我一边学习一边工作，打针配药，每个月给我十元补贴。这样自己的生活费就解决了。那时的生活非常艰苦，家中带的咸菜、豆豉几是常吃的菜。人年青，倒也无苦的感觉。我边学医边工作。农村的医师大多是多面手，中、西、内、外、儿、妇各科的病都看。我在那一年多时间的学习当中，学了不少东西。徐老医师不仅教我学医，还教我做人。给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古有云：做人，不为良相，则为良医。良相者为国为民，良医者为民除病，二者均造福于民。”此训至今未忘。那时的医师经常出诊，近则一、二里，远的有七、八里，徐老医师名望高，病人大都要请他。他虽年已花甲，有请必去。夜里出诊带着个手电筒，有时半夜去，天明方回到卫生所。他也带我出过几次诊，到病人家中，病还未看，点心就端上来了。农村里的人本就热情，对医师就更客气了。点心大多是三个鸡蛋一碗面，客气的人家就一大碗鸡蛋。徐老医师说，你把它吃掉他才高兴，确是如此。经徐老医师看好的病、徐老医师出诊走过的路有多少？只有太阳和月亮知晓。

在卫生所时，几位医师（傅XX、陈XX）对我都很好，在医术上带教，在生活和其它方面处处帮助和照顾我。陈医师和我还成了好朋友。遗憾的一点是他把我带会了抽烟。陈医师坎坷的从医路给我教育不少。他性格直爽，脾气暴躁，常得罪人。就是上级、领导他也要顶撞。听他和我说，在（衢州）卫校读书时，他会抽烟。一个同学的草席被烧了一个洞，怀疑是他给烧的，指桑骂槐地骂他，其实不是他烧的。他火起来便给了他一巴掌。学校给他处分，到食堂挑水、还延迟半年毕业。其他同学都分配到各卫生所工作了，有的还分在区医院，如徐XX、袁XX就在樟潭区医院。他没给分配。他只得在家搞了个诊所，但当时是不允许私人开业的，他只能是（用当时的说法）地下诊所。当地卫生所的业务受了影响，便将他吸收到卫生所来，作为临时工。他在卫生所经常顶撞所长，本性难移。所长是个女的（叫徐XX），经常到上级（当时的区医院）领导那里诉苦，有时哭哭啼啼。领导便对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说他在学生时就表现不好，受处分，现在工作又不好好干，叫他回去算了。就一句话他便被“清理”了。他不得已又自己开“地下诊所”了。过了约一年又招到卫生所来了，就在云溪卫生所。那时血吸虫病流行较严重，常抽调医护人员去搞血防工作，他常被抽去搞血防。天天和粪便打交道，且居无定处。今天是这个村，过两天又换那个村，确实辛苦。他当时又得了肺结核，便向领导提出是否让他别搞血防，留在卫生所看病。领导说他不服从分配，又将他“清退”了。过了一段时间又招到卫生所，是在车塘卫生所。就这，卫生系统人都说他三进三出，意思是说他工作不好。其实他人并不坏，医技不差，对病人挺热心，病人对他评价都很好。就因脾气差，顶撞领导，得罪同事，造成人生的坎坷。可以说也是给我上的一堂教育课。他在1978年，因工作做得最多（病人相信他）而工资最低愤而辞职，自己在胡家村的一个山边开了一个诊所。由于他医术较好，服务态度也好，找他看的病人较多，收入也就多了。后在高家村买了房子，把诊所搬到了高家去开了。至今存款总超百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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