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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柴火”与“乡愁”间回望——读王国良的《杏树疙瘩》文/龙庆

(2025-10-03 12: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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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大庆

王国良的诗

分类: 诗歌论坛

在“柴火”与“乡愁”间回望
——读王国良的《杏树疙瘩》

文/龙 

 
    王国良的《杏树疙瘩》以极简的诗性语言搭建起意象的张力场,从诗学维度看,其核心魅力在于意象的裂变与聚合——以“杏树疙瘩”为轴心,将物理存在的树桩拆解为承载记忆的符号,又在情感与文化的脉络中重新缝合,让寻常风物成为叩问生命与乡愁的诗性载体。诗中“劈开”这一动作极具诗学深意,它不仅是物理层面的切割,更是对“过去”与“当下”的诗性割裂:斧子落下前,“杏树疙瘩”是蒙语里“胡吉吐莫”的文化具象,是“拴过的马,牵过的牛”的生活锚点,是“挂满星星的苍翠”与“酸甜的采摘”的感官集合,此时的意象是完整的、充满生命力的,承载着村庄的集体记忆;劈开之后,它沦为“柴火,木头”,剥离了所有文化与情感属性,只剩实用主义的赤裸存在——这种意象的裂变,恰是诗人对文化消逝的诗性隐喻,用“断裂感”让读者直面记忆与现实的碰撞。
    从语言的诗性编码来看,诗人巧妙运用“命名差异”构建文化与情感的双重维度。“胡吉吐莫”作为蒙语原名,自带民族文化的独特肌理,它不是简单的称谓,而是嵌入蒙族村庄生活的文化符号,暗含着与土地、族群相关的集体认知;而“柴火”“木头”是汉语语境下的功能性命名,剥离了文化温度,只剩工具属性。这种跨语际的命名对比,形成了语言层面的张力——当“胡吉吐莫”被“柴火”取代,本质是民族文化记忆在时代变迁中的诗性消解。更精妙的是“杏树疙瘩”这一称呼的复现:村民“都要叫几声杏树疙瘩”,既非“胡吉吐莫”的完整回归,也非“柴火”的冰冷指代,而是一种情感妥协的诗性命名——它保留了“杏树”的记忆原点,又带着“疙瘩”的残缺感,恰如文化记忆在现实中的状态:虽不完整,却始终被铭记。
    在叙事节奏与情感曲线的诗性设计上,诗歌呈现出“沉抑—回升”的闭环。开篇以“劈开”的冷硬意象奠定沉郁基调,“一片绿荫的遗址”“再也找不到”“失去了”等否定性表述,将文化消逝的痛感层层叠加,此时的诗行是克制的、内敛的,却让失落感在留白中蔓延;而到了结尾,诗人笔锋一转,用“白羊的方队”“开满大丽花的牛群”构建出鲜活的生命意象,“一路小跑”的动态感打破了前文的凝滞,“咩咩或哞哞”的拟声词更是将诗性从“物”转向“生命”——最妙的是“像在用另一种语言叫着‘妈’”的诗性转化,将动物的鸣叫升华为对“家园母体”的本能呼唤,这种情感的跃升,让前文的“失去”有了“留存”的出口:即便“胡吉吐莫”的文化符号渐远,“杏树疙瘩”的记忆载体残缺,但生命对家园的依恋、对“根”的渴望,仍会以“另一种语言”延续。这种节奏的转换,不是对“消逝”的逃避,而是以诗性的温暖重构文化记忆的生命力,让“悲凉”转化为“回响”。
    从感官意象的协同来看,诗人通过视觉、味觉、听觉的多维编织,让文化记忆变得可触可感。“挂满星星的苍翠”是视觉的诗性呈现,将夜空与杏树融合,构建出静谧而浪漫的村庄图景;“酸甜的采摘”是味觉的嵌入,让“八月”有了具体的口感,唤醒读者对乡土生活的感官记忆;结尾“咩咩或哞哞”的听觉意象,则让沉寂的村庄重新有了生命声响——这些感官碎片的聚合,让“杏树疙瘩”不再是孤立的意象,而是串联起村庄生活的诗性纽带。即便意象经历裂变,这些感官记忆仍会在读者心中复现,形成“记忆的共振”,这正是诗歌诗性力量的体现:它不直接诉说乡愁,而是通过感官意象的铺陈,让乡愁成为读者可感的情感体验。
     整首诗的诗性高度,最终落在象征的升华上。“杏树疙瘩”从物理树桩,到文化符号,再到记忆锚点,完成了象征意义的三级跃升——它不再是单纯的自然之物,而是时代变迁中文化记忆的“见证者”与“承载者”。诗人没有刻意渲染乡愁的沉重,而是以意象的留白、语言的克制,让“消逝”与“留存”在诗行中共生:斧子劈开的是树桩,却劈不开村民对“杏树疙瘩”的呼唤;“胡吉吐莫”或许会被遗忘,但牛群“叫着‘妈’”的生命回响,仍在延续家园的精神根系。这种诗性表达,让《杏树疙瘩》超越了单纯的乡愁书写,成为对“如何在消逝中留存记忆”的诗性回答——而这,正是诗歌穿越时空、触动人心的核心力量。




杏树疙瘩
王国良

用斧子劈开,就会劈开
一棵树的根,一片绿荫的遗址

拴过的马,牵过的牛
再也找不到
那片挂满星星的苍翠

挎着柳筐走来的八月
就失去了酸甜的采摘
失去了透过杏子和枝叶的仰望

被劈开的杏树疙瘩
译成蒙语不再叫胡吉吐莫
只叫木头,柴火

从那个曾长满杏树的蒙族
村庄走过,我都要叫几声杏树疙瘩,胡吉吐莫

而向我走来的,却是
白羊的方队,开满大丽花的牛群
一路小跑,咩咩或哞哞叫着
像在用另一种语言喊着“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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