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花的老牛错

文/王国良

摇曳晨风中，泼泼辣辣

像老家考上大学的疯丫头小娟

粉红的笑靥，翠绿的披风

挂着露珠和泪珠的项链

更像当年坐着马车远嫁他乡的姐姐

从本草挖出来，你就是一味药，专治

小屯的头风眩晕，风热痹痛和无名肿毒

从野地挎回来，就是一篮子顶花

带刺的时鲜，饥荒年月救命的口粮

还不想叫你飞廉蒿、红花草、雷公菜

老牛错，老牛错，老牛错

谁给你取了这样一个扎心的乳名

是怕老牛错过你的春天，还是你

怕错过了，拉车又拉犁的老牛

蹲下，就蹲进了没腰深的乡间往事

站起来，就带起了一片湿漉漉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