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买的豆浆机

文/王国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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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下的几台，都像故乡的

碾坊被换下来的老马

实在挪不动步子了，才摇晃着脑袋

停下来，打几声抱歉的响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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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买来的这台，干活很卖力气

把脚步声压得很低，低过了

外孙的鼾声，低过了窗外的一场雪

让这个早晨在一杯豆浆里

冒着安恬的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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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要把换下来的豆浆机

用报纸包好，与用旧的日子放在一起

常打开看看，摸一摸被岁月磨秃的回忆

和那些依旧年轻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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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才知道，有些事物一直都没有老

更换的只是日和月，就如年逾九旬的父母

偶尔会唠叨几句，用豁了口的慈爱

继续打磨着一碗亲情的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