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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耷拉的手
文/王国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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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江城会友的路上
同海照样用术后拿不起筷子的手
驾驭铁马,掌控疾驰的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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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却总想沿着那只耷拉的手腕
走进他的精神世界,挖出一块煤
点燃这个越来越近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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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尔把手臂抬起来,在颠簸中甩动
像要甩掉扭曲的痛,然后按在离合器的
手柄上,继续忠诚的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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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残后,他开始调教另一只手
就像调教开始笨拙的日子
把快乐提起来,把抱怨放下去
重新铺开一张生活的大纸,写满笑眯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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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同窗相聚,也不忘从老友怀中
抢过一大箱子二锅头,把火辣辣的盛情搬上楼
间或停下攀爬,让耷拉的坚持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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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拉过来看看,掌心堆满厚厚的老茧
琥珀色的磨砺,像岁月颁发的一枚枚奖章
轻轻抬起,有如一只鸿雁的头颈
把嘶鸣塞入心底,飞向苍茫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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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体魄健全的我,有时还扼不住命运的咽喉
常从懦弱中败下阵来,此刻,我撸开衣袖
掐疼十指,再次拷问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