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表情

文/王国良

那个下午，手势和声音

用纯蓝的质地在会场弥漫，时间

柔软下来，像一块包着阳光的丝帕

你把搬运半生的爱与意志

掰成故事，讲述堂吉诃德的故乡

怎样把字写成精神的微雕

讲述一个趟过枪林弹雨的女兵怎样把爱

用拇指划在小村的土墙上

送别心仪的战士走向没有归路的远方

一直没有提起你十八岁的雪

而那场雪梨花般飘落，从冬天洒进早春

穿越三十多个春秋，还没有停下

伸出舌尖，感觉整个天空都是甜的

你一直在走，带着一群寻找细节的人

跨过玫瑰门，赶赴无雨之城

给大浴女戴上一枚草戒指

像笨花一样接受风沙甜蜜的拍打

你跟着羊群走小路，透过炊烟

看岁月留给生命的沟壑

看小村心灵细部的皱褶

听麻雀用方言与露珠耳语

你转过身来，凝重成一座雕像

更像我同龄的邻居姐妹

面对三月你还是忍不住笑了

让我看到了春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