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又穿上棉袄上路

北国雪

一场狂野的大风挟持急雨

扑灭了满天星星，吹落了丁香的

酣梦，来不及等待被吹落的鸟鸣

再回到枝头，五月又穿上冬天的

小棉袄，走在上班的路上

路边的榆叶梅积攒的春光

被一朵朵撕碎抛走，一枚枚

心形的叶子，从骨头里抽出

宝剑，挥向寒流，正在迎接日出

郁金香还在想象远方，母亲节近了

一座移民城市又靠近故乡一步

趟过荒凉巡井的采油姑娘，弯下

腰来，在抽油机旁捧起一束马兰

挤在106路班车上，经过铁人

广场，经过一群护卫忠魂的鸽子

那尊大理石雕像，依旧穿着打着

补丁的老棉袄，站在行进的时光里

裹在胸襟里的风雪却已开成

遍地油花，熏香了乍暖还寒的

日子，默默导引着春天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