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   冬

北国雪

这是进入冬天的最后

一道门槛，尽管喜鹊

还在阳光里润色晚秋的赞美诗

乡村姑娘还在集市上用春天的

芭蕾咏唱水嫩的大白菜

最后一片叶子，就在昨天午夜

落在黎明湖的月亮之上

所有的蛙鸣都蹲在枯荷下

搂紧一缕残香，合上眼帘

窥视星光与冰霜签订联手之盟

雪橇亮出脚底厚厚的老茧

在白墙上苦练滞空飞翔，随时准备

出征，父亲从记忆里翻出一顶

狗皮帽子，抖落一地兴奋的绒毛

母亲的雪地鞋在阳台上竖起耳朵

倾听由远而近咔嚓咔嚓的脚步声

锅里煮的饺子熟了，热腾腾的笑语

在亲情与酒香之间弥漫，就像冬的

序曲，在每个人的心里舒展回旋

为蓝色的梦披上一层柔美洁净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