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禹山记
(2014-08-27 20:0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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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蔡勋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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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容禹山记
吕本怀
明《华容县志·山水篇》载:“禹山,原名啸狮山,仰天长啸也。禹治水登其上,曰禹山,有禹王庙,有国祭、有鹑。”其“禹庙来鹑”,明初邑之十景也。
山居县南之二十公里处,今属南山乡。此处青山环抱、碧水环绕,
相传禹山庙始建于西汉惠帝年间,命宣议大夫张汉臣所建,距今二千一百多年,历代曾多次毁建。最近之毁于上世纪之43年4月5日,缘倭寇烧毁,同日被毁者有附近之文昌阁与大乘寺。寇之暴行,光天化日,不容稍掩。93年县政府在禹山之小尖峰立国耻碑,高3.2米、宽2.4米,示国耻勿忘,供游人明察。
最近之建自93年始
文昌阁仅距禹庙数武
登峰顶而望东湖,烟波浩渺,湖面、田畴、篱舍等历历在目;湖周数十里,为巴陵第一大内湖,曾于上世纪之96年一网起鲜鱼百万公斤,名之曰“中华第一网”。
山麓有矿泉水厂,投产已二十余载,品牌南山、青山,畅销湘鄂数省。
今天(2014年6月15日)上禹山,和老婆以及他们的十多位同事一起。释怀青师傅已经往生两年了,埋在寺之前左侧,上次去正好遇到她从山下押运建筑材料上山,修建南岳殿与禅房,这两样都已经修好,但寺犹在而人无存,悲夫!现在的师傅来自益阳,法号“法一
伟人是不能忘记的,尤其是那些广施德政、为民谋福的伟人们,而黎民百姓既不束脩也不奉玉,他们只有口碑一座,继而寄托给山山水水,将一些感人故事附丽于山,让一些优秀事迹寄情于水,让山川蕴玉,熠熠生辉。先民们创造的这种传统,最好地、永久地记录了英雄伟人的精彩片断,而山川们则像一位义务宣传员,昼夜不休地向后人介绍解说,引发人们永久的怀念之情。
深秋的一个上午,艳阳高照,我登上了禹山,我想我的脚印肯定是覆盖了禹王的足迹的,而我的思想未必就能走近禹王的灵魂。禹王当年可是杖藜赤足走遍神州山山水水,风餐露宿十三年,三过家门而不入啊!
禹山之巅有庙,然此庙已非彼庙。传说最早是在西汉惠帝时所建。由于兵燹战乱,禹王庙几遭焚毁,今人就其原址重建了禹山禅寺和禹王圣殿。然今人之意识却不无偏颇,禹王圣殿坐山巅之西,其规模也小,就好像一幢楼房旁边搭了一小间仆厦。而禹山禅寺却建在山之正巅,规模也大,气势也雄,相形见绌,禹山禅寺不免有“喧宾夺主”之嫌了。我无意贬损佛祖释迦牟尼,只是感叹时光之倏忽之磨洗,它毕竟能够冲淡人间世上许多不能忘怀的东西。禹王毕竟作古几千年,远在释氏之先……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曾到过浙江会稽(今绍兴)的禹王庙,并写过一篇小文《游人寥落禹王庙》,对禹王虽身居高堂大庙而被世人冷落、遗忘而大发议论乃至大鸣不平。其实,无论为神为佛,都是用精神统驭、教化世人的。释氏之慈悲为怀、普渡众生,禹王之为民谋福、鞠躬尽瘁,无不是以一种精神在教育、感化世人。从这点出发,禹山自然成为了一种精神的载体。实话实说,禹王之于禹山,只不过是其在治水苦旅中之匆匆一瞥,而禹山却像一部照相机,将这一瞬间定格为永恒,因此,禹山之于黎庶,其教化意义却是近距离的,更直观的。
对于老百姓来说,人生的意义原本重在生命之繁衍之延续,有了万家灯火,于是有了世界。而禹王治水则重在直接拯救生灵,这与佛祖的“大悲悯情怀”又有所不同,前者重在亲历躬行,后者重在精神救赎。司马迁曾在《史记》中记录了禹治水“陆行乘车,水行乘船,泥行乘橇,山行乘檋”“以开九州,通九道,陂九泽,度九山”的故事。唐人杜甫对禹王更是敬仰有加,以老迈之年,病弱之躯,书剑飘零洞庭湖时登禹山,赋诗咏怀:禹庙空山里,秋风落日斜。荒庭垂橘柚,古屋画龙蛇。云气生虚壁,江声走白沙。早知乘四载,疏凿控三巴。
站在禹山之巅,也许是沾了禹王的光,浑身竟有了登临庐山、黄山时那种“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感觉。也许正如俗语所言:“山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心高,才是真正的精神高度。
《人民日报》 (2005年06月07日第十五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