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来世(21):从头开始,一路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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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来世(21)
季银泉
第二十一章 从头开始,一路走来
读大学前,我当过两年半教师,教过小学、初中与高中。大学毕业后,我重操旧业,在家乡如东县的教师进修学校当了三年教师,主教教育学,兼教心理学。
在这三年中,我与同事们有时会到基层学校去听课、评课;偶然也会到基层学校作教育理论与教育改革讲座。我的学生与听众,主要是基层学校的教师、教导主任、正副校长。他们通常有着非常丰富的教育实践经验,但十分缺乏教育理论方面的修养与科学的教育理念。这让我感到自己的工作具有重要意义。我相信,通过进修,这些老师与学校管理者能大幅度提升教学与管理水平。
在这三年中,进修学校的校长,先是首任校长苏寿民先生,后是继任校长张承基先生。这两位校长,对我都十分尊重。
我来校后,苏校长就在住房问题上给予我特别照顾,并安排我对全校教职工作了一场学术报告,介绍与评论当代世界的主要教育理论思潮。但有一次,大概是由于睡觉睡过了头,我上课迟到了。当时的进修学校,视教师迟到为重要教学事故。为此苏校长批评了我;也许由于批评的语气过于生硬,年轻气盛的我耍起“大牌”脾气,顶撞了苏校长,并发出警告:“如果进修学校不需要我,我可以离开。”事后,苏校长不但没有恨我或给我穿小鞋,反而主动向我表达歉意。尽管这样,我还是买了一只闹钟,以免再次因睡过头而迟到。
在调离进修学校时,我曾向时任校长张承基先生告别。张校长对我离开进修学校,既表示理解,又感到遗憾与无奈。后来张校长还顺道来我后来的工作单位看望我。
在我调离进修学校多年后的一天,我因事回到如东县城,时任教师进修学校校长的于飞先生得知我来到如东县城,特别设宴款待我,学校领导班子全体成员及全体中层干部出席了这个宴会。
在这三年中,不但校级主要领导尊重我,县教育局的几位正副局长,进修学校的其他干部与众多教职工、广大进修学员也很尊重我。在此情况下,我与进修学校的英语教师骆凤喜先生、美术教师李忠余先生、后勤部门负责人徐振武先生成为好友。
来进修学校后不久,心情郁闷的我,曾应同事、英语教师居建国先生的特别邀请,与他一起从事商业性笔头翻译工作。我所翻译的英文资料,主要是进口柴油机、汽油机、冷库设备、照相机、放映机等机器或设备的说明书。由于我熟悉“三机一泵”,在华东师大读书时,在主修“电化教学”课程时,又学过照相机、放映机的基本原理与操作机能,翻译这些说明书,对我来说并不难。后来,精力充沛、心情抑郁的我,又自学中国象棋与扬琴演奏。
我先向校方借来一架闲置的扬琴,再向同事宋珍如老师借来一本介绍扬琴演奏技术的通俗读物,认真地自学起来。接着我联系骆凤喜、李忠余、徐振武等朋友与同事,组织起一个教工民乐乐队。由于世界上有著名的“甲壳虫乐队”,我就幽默地将这支乐队命名为“瞌睡虫乐队”。由于我演奏的乐器是扬琴,在这支乐队的排练与演出中,我总是霸王式地稳坐前排中央,十分引人注目。李忠余老师演奏的是二胡,骆凤喜老师似乎演奏笛子,徐振武先生担任的角色,如今的我已想不起来了。新来的女教师盛斌不会摆弄乐器,我给了她一个合适的角色:打沙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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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斌出生于基层干部家庭,毕业于苏州大学中文系。与我相识并开始交往时,我已30周岁,她只有20周岁。下面的照片,大概是她20岁时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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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1984年,我写了一篇文章,介绍与评论中国当代的教育体制改革,并与好友骆凤喜老师一起将其翻译成英文。就在我打算将这篇文章寄到英国的泰晤士报教育副刊时,吴洁云副校长知道了情况,建议我先将此文寄到英文报纸《中国日报》,看看能否被录用。我听从了这个建议。几天后,此文即发表于《中国日报》。
大约是同年,我大学时代的毕业论文《论教育学的科学基础》获南通市教育学会首届优秀论文评比一等奖。同时获一等奖的,共有三篇论文,另两篇的作者是早已成名的著名特级教师李吉林老师、李瘐南老师。不久后,我的这篇长论文全文发表于著名教育理论刊物《教育理论与实践》,接着中央教科所《教育文摘》、光明日报分别摘要转载了这篇论文。
我的情况,引起如皋师范学校时任校长、著名教育学特级教师顾敦沂先生的注意。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定,要克服阻力,将我调离如东,让我到我的母校如皋师范学校工作。
1986年暑期,我与盛斌结婚;同时我们双双离开如东县,到新的工作单位如皋师范学校报到。
拍上面这张照片时,我34周岁,盛斌24周岁,儿季楠出生200天。下面这张照片,是季楠28个月时拍下的。
下面这张照片,拍于2001年。当时,我47岁,盛斌37岁。
下面的照片,是在图书馆查阅资料时留下的合影。
40多岁时,我在教学与科研方面的突出表现,终于引起陆志平校长、郭进荣书记的注意与重视。在一次校级行政办公会议上,郭书记明确表示:为了学校的发展,学校准备排除阻力,请我出山,从事管理工作。不久后,学校升格为高等师范学校,同时兼挂江苏教育学院分院校牌;数年后,学校又与南通高等师范学校合并重组为南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我在工作中,曾长期担任校科研处长,先后为李刚、汪政、陆踊、丁兆雄等多任校长,领衔主管科研工作。这些校长,无一例外地保持着对我的敬重。
2010年,我获江苏省高校教育学教授任职资格。
2014年下半年,已达退休年龄的我,由于负责开发并主讲国家级精品资源共享课程,不得不推迟退休。
2017年年底,我终于拿到退休证书。至此,我终于离开了站了近40年的讲台。
离开工作岗位前夕,校长朱月萍女士专门找我谈话。谈话中,朱校长告诉我,南通人事局有一条规定,高级专家由于工作需要推迟退休,最多只能推迟三年,因此学校不得不十分遗憾地为我办理了退休手续。朱校长还说,如果身体条件许可,希望我退休后不要离开教学岗位,以便使更多学生能由此受益。
2018年6月,指导完8位学生的毕业论文后,我完全退出工作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