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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高举短诗21首

(2021-07-24 21:25:12)
分类: 现代诗经

穆高举短诗21

 

 

溺水者

 

穆高举

 

我被埋进树的影子

树影晃动,我没有出逃的意愿

在弧线上起舞的小女孩,展开羽毛

几颗庸俗的晨星忙着关闭思想

卸妆前的冷月,没有忘记

为帝国虚构几页插图

 

2021425日于太原

 

 

桥上

 

穆高举

 

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制作

遗落在田野的插图

关于月份和节气的密码

填进尚不丰满的麦田

五月有五月熟悉的光和声响

 

乡道旁,杨树身体里蓄满风尘

虫鸣声将砂石、水泥及沥青封锁的

蝼蚁黑暗居所的嘱托

带给桥上的月光和车灯

 

2021427日于太原

 

 

对影

 

穆高举

 

你说啥就啥吧

启春阁也好,安宁寺也罢

两个孩子坐在生态园水池的石桌旁

脸对着脸,像被远古遗弃的盾牌

其中一个不想否认另一个

水泥板下,幼蝉隐藏在土层中

尽管没有过错,也会失去来时路

成为被拘禁的嫌犯

 

2021430日于太原

 

 

倾听什么

 

穆高举

 

执棋者挪动棋子—

灯光灰暗,路出现在棋盘背面

对手睁大眼睛欲言又止

看到湖中幻化的呼喊、冷漠与痕迹

都在行走,从一枚棋子

到另一枚棋子。声音从嘴里流出

“该换人了”。周边除了执棋者

仅剩鹿群路过

 

202153日于太原

 

 

关于形状

 

穆高举

 

她以母亲的形状不停倾诉

悲伤是有形状的,形状意味着悲伤

悲伤是可以分流的,也可以

成为另外悲伤的一部分

她站在她面前,看到所有子嗣

进入形状。贪婪的嘴巴

在死气沉沉的法庭上

宣布:形状存在于夜晚

正在复活被谋杀的黑暗

会想起从前的事情,她说

戏已经演完

 

202159日于太原

 

 

场面

 

穆高举

 

像鹰一样,在宣纸上

安静下来。能说风停止了吗

或者从南方来的孩子消失了吗

女人推开门,她的丈夫如蛇般柔软

和地上的影子搏杀。阳光正好

她看到自己被摁倒在地

几朵不讲究俯仰、正侧的花

就在一旁,古板地开着

这都是事实,事实上还有

另外一群人为一首所谓的诗

不能安静下来

 

2020511日于太原

 

 

从破碎开始

 

穆高举

 

没有刻意回避下雨的事实

有必要带上伞,真相是

我打着雨伞来到雨中,想起两个字

苍苍,遗落在水雾的欲望里

包括雨伞,另外的事物都在刺破

雨珠也在刺破自己

被柔弱和零乱掩盖的疆域

从破碎开始,该来的都来了

那个雾化的头颅也来了

这些,沉默着发生并返回沉默

 

2021515日于太原

 

 

牙齿

 

穆高举

 

马蜂在窗外筑垒牙齿

清晨,我打开窗

 

它们在梦中,此刻它们是婴儿安睡

我尽力看清它们的脸

 

这些脸,我在路上见过

一定是在路上

 

被黑色翅膀,被褴褛

被隐身的事物。吞噬

 

我看到我的脸

在牙齿的啃骨声中

 

成为马蜂的脸

宁静、荒芜,没有夸张

 

2021518日于太原

 

 

两颗花生

 

穆高举

 

一颗花生在寻找缝隙。它

面对过许多屋顶,再次被覆盖

河床上,沙石一口咬定

它们听到过最坚硬的低语

会重新来过。我不想说另一颗花生

在盘子里,不仅要面对醉汉

还要面对同一条路

 

2021523日于太原

 

 

厨师的微笑

 

穆高举

 

杀手有隐身的,也有不隐身的

在门外飞舞。他在纸上写下

感觉我是待割的麦子。另一句是

只需将自己的身体装进邮筒

厨师在菜板上读到以上文字

像是看到即将被清理尸体旁的乌鸦

他微笑着,一刀下去又一刀下去

 

2021529日于太原

 

 

溜尸

 

穆高举

 

阳光正好。叶子从丁香的枝条上

溢出,不知名的草从土里渗出

藏匿在缝隙中的低语

——“我活过。”“我也活过。”

面对夏天,想象被谋杀的西瓜皮

躺在滚烫的水泥地板上,一只蝇子

飞过去、抚摸。略低于36

 

202163日于太原

 

 

最后一行

 

穆高举

 

车辆、快速路,出现在视野之外

尽管门已经不存在。“你是透明的”

(我曾被唬住,毕竟是往事了)

羊群在山的腹地游说

不见得是羊或是山,也许是猫

到底是谁见过最后一行

 

202165日于太原

 

 

没有意义的东西

 

穆高举

 

此处,没有抗议者

而且背后喜欢抗议的人也开始静默

不同座椅上的物种,蛇或者骆驼

打开门,在光亮中洗澡

陶匠用泥浆为他们糊上不同表情

统一姿势,并折断他们身上的刺

“我已经说过了。没有人睡去。”

拾荒者从一张废弃的纸上

读到这没来由的诗句

正在烧制的陶偶,面部

被面具遮盖,没有任何意义

 

202167日于太原

 

 

画家

 

穆高举

 

画家知道自己该做的工作

他潜入大街、楼道、公园或车站

跟在美女身后。这是他

作画前准备工作的一部分

他要让所有欣赏他画作的人

看到事物的背部

接着,他把自己锁进画室并关上灯

必须画出脚踝,然后是屁股

他一再提醒自己不画面部

最后他画了几道皱纹

他睡着了。他有梦想

他想画出宗教领袖或哲学家

画出暗物质也行画成蜥蜴也算

他醒了,透过午夜的月光

他看到自己蜷缩在画布上睡了

没错,他面对着他睡了

 

202168日于太原

 

 

端午偶得

 

穆高举

 

我到江边散步,看到

路边石头下,一棵草泛着光亮

溅起的江水落在石上

滑过石头的身体

渗入泥土,我感觉到

草根正在吮吸沧桑

返回时,我特意留意了一下

石头和它身边的草,没有任何变化

 

2021615日于太原

 

 

扫厕所的老人

 

穆高举

 

他相信他路过这里,至于

是否还叫码头,他不愿提及

面前墙上的画还在

一幅画上的庙宇陈旧

另一幅画的是女人在思想外

投射与现实不相关的影像

她甚至用变幻裙子色彩的行为宣示

各种奇怪声音早该远离

老人认为,所有地方

都该是他工作的场所

他把这面墙一遍一遍清理

直至他觉得庙宇里的偶像

变成刀具,其他事物

被女人放在舞台上当成乐器

他把扫帚、箥箕、拖布

还有叫不上名字的动物

集合起来充当听众

一场谋杀莫名其妙地发生

 

2021622日于太原

 

 

一只手

 

穆高举

 

我的面前,荆棘隐去身形

他们成了我的同伴,和我一起回家

据说,我的家门被风暴

涂成墨黑。即使我来到门前

也会因无知而转向

就像日月的光亮,其实埋没在

猫的身体中,和夜相差无几

总会有一只手,不需要理由

像拨弄琴弦,将我和同伴

塞进门缝,在沉默的家中

火焰与无情都安静如琴声

 

2021625日于太原

 

 

独自存在

 

穆高举

 

不再思考自己是否来自悬崖

不再需要回音,他是

从虚无衣襟上剥落的种子

究竟期待什么?从某处到某处

他认为是停滞,汾河公园旁的雁丘

云南象群以及身旁低矮的生命

从砂砾中渗出,独自存在

他不再隐藏面孔——

本该这样,像鹿蹄离开溪水

溅起欲望一样自然而然

 

202172日于太原

 

 

怪物的长相

 

穆高举

 

我知道某种怪物,浑身长满手臂

企图阻拦思想落到地面

在我飘落时也被托起

假相就是蜘蛛,做出逃避动作

远离人,远离云层中间的飞行器

我相信我的视力仅限于屋内

在或者不在,没有谁能讲出来

脚既没有静止也不会前行

语言与语言对抗。守夜人

守在路灯下,疆域被更黑的雨浸湿

我看见的别人也会看见

我们尽情入戏,如怪物的长相

 

2021713日于太原

 

 

致欲望

 

穆高举

 

屋子必须有,不管陌生与否

需要发生一些事,什么也不会发生

很多东西不会在墙壁上

像树木、天空布满鸟的身体

或雨季被大雾包裹

车流和水流蜷缩在视野之内

等待片言只语的时候

安静被你终结。这才是

该有的日子:彼此守望

我想从别人的诗句中找到门

光亮不存在,风呼吸微弱

确实是不该有的想法

灰烬在屋子四周越堆越厚

落入田野微微张开的嘴

 

2021717日于太原

 

 

这是真的

 

穆高举

 

不再训练掩饰。云层还在堆积

身体是什么已经不重要,那些根茎

以及没来得及生长的词语

被清洗。还需要离间吗

存在开始漫无目的

月光潮湿,被关在窗外

虎皮兰花的气味散播在空气中

这不是终点,与我同时代的人

和我一样,直立、僵硬

有人说,丛林本该透明

我们每个人该和自己的终点

告别一次。下车是假设

车上留着的会是你另外的面孔

我始终相信这是真的

 

2021721日于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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