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江的晚风
已吹不起心中的涟漪
我的心已凝固
留在了西藏
遥远的阿里
巍峨的雪山，沉默的冰川
望不到头的荒漠和草原
永不知多少秘密的无人区

我的心
犹如那只盘旋在草原上空的雄鹰
挣脱了地域的分别
将遨翔整个宇宙

日喀则一夜的雷雨
拉孜的抛锚与藏刀的诱惑
萨嘎整晚的痛苦无眠
日行千里的高反与颠簸
我不知道什么是退缩
什么是挣扎解脱后的微笑
在冈仁波齐跟前
在珠峰脚下
在玛旁雍措湖边
在古格残墙遗庙里
在札达土林的沉思中
我让心中的那份神往和敬畏
化为眼中无名的泪花
献上我最诚挚的敬意
也许那一瞬
我不自觉的双手合一
点燃我世俗的仪式
但我内心与它们的拥抱
早已有千年

我有我的热泪
有我痴心的梦想
我愿做一捧泥土
陪伴在阿里广袤的大地
愿做纳木措湖边的一颗石子
每日被圣水冲刷洗礼
愿做绒布寺的那位老僧
在珠峰的旗云下天天晨钟暮鼓
闭上眼睛
我的压抑比地厚比天高
可我把我的哭声
隐藏在无人区的一个角落
我的热情
睡了全世界的美女还有结余
我的想念
比朝霞的更绚丽
比晚霞的更灿烂

在阿里
我无法隐藏我的丑陋
无法掩饰我的无知和无明
蓝天白云
神山圣湖
色彩让我发慌
纯净让人晕厥
黑夜都无法逃脱阳光的责问和炙烤
在阿里
你无法分清大地与苍穹
无法觉知自身和蚂蚁的分量
以及地狱和天堂的入口
只有默念
心胸再开阔点再开阔点吧
片刻的迟疑
都会让你自我鄙夷
在阿里
我捡了一些石头
想留住时光留住记忆
但一颗心，一个梦
永不愿回来
永不愿醒来

2018-09-23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