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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奶奶的根

(2022-03-20 20:04:04)
分类: 散文随笔

    文  苏宝大

  我的奶奶叫张等弟。她20岁嫁给我爷爷,可就在我父亲3岁那年,就因霍乱过早离世了。

  我奶奶的娘家在兴化新垛镇的南孙村。从小,父亲跟我提过数次,却一直没领我去过。奶奶的娘生了四个女儿。后来,该嫁的都嫁了,奶奶的父母老了,也相继死了。父亲说,那儿没了人了,去干嘛。再后来,父亲也去世了。于是,南孙村成了我一直魂牵梦萦的地方。

  一晃,父亲也去世20多年了。在那些年来我就一直发誓,一定要亲自到我奶奶的庄上看看,找到我奶奶娘家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或他们的土坟葬在哪。然后,跪下来,烧几张纸,或捧上碎土撒于他们的坟头上。我与奶奶的娘家有着扯不断的血缘关系,我觉得只有找到了奶奶的根,日后的心里才会踏实、安稳。

  2014年清明前的一天,我邀约76岁的大姨表叔一同前往奶奶的老家寻根,因他小时候去过多次。

  到了南孙村的东首,在雌港河公路西一侧的一处乱坟堆里,我们找到了刻有张如寿和苏增女两位老人名字的坟墓。矮矮的坟墓被四周盛开着的桃花、油菜花包围着。跪在坟墓前,我们烧好了纸,起身朝西望去。姨表叔说,那就是南孙村。我们从北面一条东西向的水泥路,往村庄走去。

  父亲在他晚年时经常告诉我,奶奶去逝后,岁的他就是在这村里长大。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旮旯,都留下了他童年的足迹。这儿有疼爱他的慈祥而温柔的外公外婆。

  表叔走在前,我跟在后。他也几十年不曾来过,记忆变得很模糊。最后,就在三棵高大的老槐树下,姨表叔停下脚步,跟我说,南孙村这些年来变化太大了,应该就是这儿了。

  我们正看着聊着,迎面走来一高龄老太。我们跟她说出我是张如寿的后代时,她细细打量我片刻,惊讶地说,太像巧喜子(我父亲的乳名)了。老太告诉我们,她是南孙村长大的人,小时候常在张如寿家玩耍,常吃张如寿磨的又嫩又白的豆腐和薄薄的百叶。她边说边领着我们在老宅基地转了两圈。最后,也是停在三棵老槐树下,她说,这树就是张如寿栽种的。我抬头仰望高大遒劲的老槐树,它们一定见证了我奶奶的青春芳华。从三棵老槐树向南不远,有条东西向的小水泥路。紧挨路的南侧,有一条小河,河边上有一水码头。码头边的河水悠悠流淌,好似在与我们诉说着张家那凄楚的往事。

  我默默地走到水边,静伫码头。一些零零碎碎的思绪渗透进了我的脑海,就极力去想象和追寻那久远的往事。我能断定,我奶奶去世后,我幼小孤苦的父亲来到南孙村,他肯定独坐过这水码头上,看着河水,流着眼泪,思念他故去的母亲。

  我又在想,从奶奶的父亲给他四个女儿取的名,我就能想象得出他一生最大的夙愿是什么了。大女儿张来弟,二女儿张等弟(我奶奶),三女儿张抱弟,四女儿张裹弟。叫这样的名儿,无疑是祈盼张家能生出个男娃儿,可惜,上苍终没能让他如愿。在万般无奈下,只得让最小的女儿张裹弟留家,招了个盐城大丰县的女婿。张裹弟倒也很卖力,没有辜负张家的期望。一溜子生了六男二女,总算给张家接了旺盛的香火,让张家的人在南孙村人的面前,挺起了胸脯抬起了头。

然而,风水轮流转,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有一年,奶奶的父母先后过世,一天,残阳西下,从大丰县招来的女婿,当着南孙村众人们的面,将寒酸的家什一股脑儿拾掇拾掇至木船上,然后,“吱嘎”一声,将张家的两扇木门关上,再在门的环扣上挂上了一把大铁锁,回过头来,向南孙村的人们作最后告别,上了木船。

从此,南孙村只留下了埋葬的两位老人的土坟堆,和顽强生长着的三棵老槐树,再也没人跨进过张家那两扇紧闭着的门。不过还好,我终于寻找到了奶奶的根,也算是了却了我多年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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