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沉沥时光 ：爱你在心口难开——沥川独白（续）
(2016-10-08 22: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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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王沥川 |
分类： 高以翔Godfrey |
不知道老天爷是眷顾我还是捉弄我，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我感觉自己只剩一个徒有其表的躯壳，“生命”对我而言只是一个空洞的名词，所以我带着完成遗愿的心情回到上海，只因为这个世界上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人——谢小秋！
在机场见到她的一瞬恍如隔世，听完张少华的介绍我抑制住那颗狂跳不已的心佯装冷静的伸出手说：你好，安妮！她犹豫片刻才缓缓伸出右手，我马上紧紧握住那只期盼已久的手，堆积了四年的想念只能化作一股力气却不能给她温暖，松开她的手后我再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坐在去温州的车上我心猿意马，听到萧观打给她的电话隐隐感到失落，那支鲜艳的红色手机从我眼前闪过的一瞬我又有点窃喜。珍妮特发现她不舒服的时候我的心又开始七上八下，不敢过度的表露担心，除了递给她一瓶水后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关注。到达酒店后我很绅士的抵着车门只想看她一眼身体是否好转，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会爱惜自己，穿着单薄的她一下车马上打了一个喷嚏，我将手里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却不敢多说一句关心的话语。再次重逢没有久别的温馨浪漫只有太多的不敢和不能，然而外表再怎么伪装心却时刻被她左右。
在欢迎宴会上看到红色的葡萄酒想起她的晕血症我立刻叫来助理换掉全部的红色酒饮，默默关心是我回来以后唯一能为她做的事。缓缓而来的她与同事们谈笑自如、推杯换盏，这样陌生的画面不禁让我蹙起眉头。我向张少华旁敲侧击关于她的工作状况，听到他说她的工作业绩和效率难得得到霁川的认可我在欣慰的同时更加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没有错，再听到少华说她唯独就是喜欢好酒贪杯时我的心顿时隐隐作痛，这漫长而孤寂的四年我是依靠她的一千五百多封邮件和自己的意志力活过来的，而她却是依靠疯狂的工作和这些浓烈的酒精度过的。她对我若有似无的回避我依稀能感觉到，所以不可避免的在电梯口遇见时我不知该如何开口打招呼，犹豫片刻我轻声说：小秋，见到你，我很高兴！她用清冷的眼神看着我说：王总，请叫我安妮。我怔怔的看着她，这疏离的口吻让我的一颗心沉入谷底，她不自在的抬起手撩了一下头发，无名指上那枚熟悉的戒指映入我的眼帘，那颗心又开始扑腾扑腾的跳跃起来，回来以后所有的失落不安在这一刻都得以平复。人终究还是自私的，不能给她未来却希望她的未来里还有我的痕迹。
我以为我计划好了一切回来的，殊不知她才是主宰这个计划变数的人。这几天我们以一种时而平静似水、时而冲动似火的状态相处着，直到那天她用词典砸倒我以后我们的相处模式才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当我看到词典上那个被涂得乱七八糟的名字时差点气昏头，而后又暗自苦笑：你当初一个不清不楚的告别划掉了人家四年的时间等待，现在凭什么去生气她划掉了你的名字。我借口说不想再遭受暴力之名拷走了她的电子词典准备自己翻译那两本书，本来是想让她好好休息一天，哪知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居然偷偷潜入我的房间想删掉她的《沥川往事》，我对这个无意中发现的故事很感兴趣，所以现在不能让她的目的轻易得逞。虽然关在衣柜里会有点闷，但想到被我发现后她的尴尬表情和我们可能发生的冲突我还是决定先让她安静的进入梦乡。我一边播放着舒缓悦耳的音乐一边开始轻声朗读那本催眠不求人的《追忆似水年华》，不过片刻她便睡着了，我将她放到床上看着她紧闭着双眼还喃喃呓语着要摸摸胡子，我捉住那只四处挥舞的手贴上我的下巴，她抚摸着胡茬终于满足的进入睡眠。我坐在床边轻抚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庞，这是在那些被病痛折磨的夜晚我最想做的事情，我贪婪的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时光，只希望这个夜晚可以变得漫长点，再漫长点。
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看着被翻得凌乱不堪的房间和她惊慌失措的表情我想必须得跟她好好谈谈了。我问她到底在找什么？她说：证据！我开始为自己不经意间对她做出体贴和关爱的言行而懊恼，面对她软硬兼施的攻击我节节败退。她说我是一个逃兵说的很对，我就是一个逃兵，一个还没有上到战场就已经退缩了的逃兵。她让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如果我遇到了什么挫折和困难请告诉她，接受爱你的人给予的力量并不软弱。那双充满恳切和怜爱的眼睛让我心中那道自以为牢不可破的墙开始出现丝丝裂缝，我赶紧逃离开那双眼睛并且语气恶劣的说她在我这里不会有任何收获，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自信满满的说：我有收获，这就是我的收获！我拿过这张一直藏在我皮夹里的合影底气不足的责备她居然翻了我的皮夹，她理直气壮的追问：你不是说不爱我了吗，那为什么还留着这张照片？看着她咄咄逼人的眼神我心里升起一股狂躁不安的怒火失去理智般撕掉了照片说：这是在乎你的人会做出的事情吗？她瞬时泪流满面却不甘示弱的又从手上脱下戒指恶狠狠的对我说：你撕掉照片我还有我们的指纹戒指，我记得你送戒指给我的时候说过你要永远爱我，你现在反悔没关系，可你要想我跟你一样门都没有，我会一直戴，一直戴，一直戴到坟墓里。她坚定有力的声音抨击着我内心的懦弱胆怯，我恼羞成怒的抢过戒指毫不犹豫往楼下扔去说：这是爱你的人会做出的事情吗？我当时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残忍的对待她，那不是真正的我，那是被恶魔附体的王沥川，而那个爱谢小秋如生命般的王沥川早已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看到在雪地里疯狂寻找戒指的她我终于承认：我错了！彻底错了！我根本不该回来，抱着想看到她幸福的念头却带给她更大的伤痛，其实只是想满足自己见到她的一己私欲。
我不敢保证继续留下来还会带给她多大的折磨和伤害，或者自己戴着虚伪的面具还能坚持多久，所以我决定马上离开这里回苏黎世。知道我要离开的消息后她显然不能接受，担心会出事我跟随她来到了酒吧，看到满脸泪痕胡乱灌酒的她我踌躇不前，听到旁边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谈论着她我快步走到她桌边。她问我是不是因为她才要离开的，我不想再解释什么说你想这么认为就算是吧。她开始分析我为什么不能和她在一起的理由，我只能看着她迷惑不解的面容在心里悲哀的叹气，可能是我的无动于衷刺激了她的情绪，她厉声要求要看我的机票和护照，我怕她还不死心拿出机票和护照给她看，谁知她只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的撕掉了它们，我冲她怒吼：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伤心欲绝的哭喊着：Stay！我要你留下来！这样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我近乎崩溃，我想我坚持不下去了，不如放弃挣扎，可是那个恶魔般的我又及时出现了，我只听见自己毫不留情的丢下一个字：No！然后落荒而逃。直到坐在车上我才恢复本来的面目，悲伤、愧疚、心痛、自责像波涛一样汹涌而至，席卷了我的全身，撕扯着我的心脏。原来身体的痛远不及心里的痛，我宁愿和可怕的病魔斗争也不想这样跟另一个自己对峙。我痛恨那个因为一句“我可能撑不下去了”的话而费尽心机跑回上海的自己；我心疼那个明明爱她胜过爱自己却不得不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另一个自己。我快被这样两个互不相让的自己折磨疯掉，心痛到极致便已麻木，只有眼泪肆无忌惮的流着，如果它能冲刷掉我所犯下的错误那就尽情的流吧。
走不了，留不得。如果当初知道会让自己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我还会选择回来吗？答案是肯定的。所以我调整好状态，尽量将重心放在工作上，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过度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风平浪静没过多久便是惊涛骇浪，她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这次居然被怀疑为图纸泄密者，我力排众议想保护她，最后还是落得停职调查的结果。不想看到她孤立无助的样子，我主动靠近她想让她明白我会和她一起并肩作战的，却换来一个“叛徒”的称号，什么叫有心无力、有口难言我彻底领会了。以为她刚好可以趁此机会休息几天，还是出事了，她失踪了。我早该知道她不会这样乖乖待在房间里面的，可是在这个人生地不熟、无亲无故的地方她会去哪呢？我心急如焚的在街上四处寻找，冰冷的寒风也吹不散我心头的焦躁不安，时间越来越晚，看着那张被我撕碎又重新粘好的照片一阵恐惧感油然而生，没有她我该怎么办？生平第一次在警察局风度尽失的胡搅蛮缠一番后我拖着疲惫不堪、心力交瘁的身体回到酒店，刚到酒店门口一眼就看见那个让我发疯般找了一个晚上的罪魁祸首。我气急败坏的抓住她双肩责问她跑到哪儿去了？出门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她一身酒气，醉眼朦胧的看着我说：我去酒吧了啊，我偷偷走的防火楼梯，因为我不想看见GMF的人，他们都说我是间谍，我这么有职业道德的人，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给他们添麻烦。我长叹一口气惊魂未定的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下来。我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瓶扔进垃圾桶里对她命令道：以后都不能喝酒了，跟我回去。她歪斜着身体还要拉着我去吃宵夜，我一把拉她回转过身她顺势就倒进了我怀里，我问她干嘛？她将双手伸进我的外套里面环住我的腰仰着头满脸委屈的说：捂捂，天凉，手冷，取暖！看着这张今晚在我脑海里浮现了无数次的脸我缓缓伸出双手将她紧紧抱住。从未得到和得到了再失去哪个更痛苦？我经历一次就够了。
从温州回来后爷爷知道了我为了回上海见她泄露图纸的事情而大发雷霆，命令我不准上班，她也被调离GMF，我们似乎断了联系。我的好大哥居然能想出把mia寄养在她家的馊主意，不管怎样我终于可以借看猫的名义见到她了。我如约来到她的家里，我们从mia的兴趣爱好聊到她家里的装修风格，一切都很平静美好。约定的两个小时一到我就起身告辞，狂风暴雨骤然来袭，她涨红了脸大声说：王沥川，你不能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早有预感两个人单独相处不会这样相安无事，可是我能见到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承受。我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吻她！我多想听从她的命令，可是残留的一丝理智只能让我亲吻她的额头，显然我的举动激怒了她，她扑上来用力搂住我的脖子嘴就亲了上来，我想推开她又想继续下去，大脑开始激烈的斗争，理智又占了上风，我煞费苦心的给她讲了一通道理她居然一句都没听进去，她的脑袋里装的都是水吗？我朝她大吼：你到底爱我有多深？都已经过去四年了，还不够你走出来吗？她拼命摇着头说：不够，一辈子都不够，化成灰也不够，就算死我也要和你躺在一个棺材里。这个顽固不化的傻丫头，我该拿她怎么办？她再次扑向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经无力招架或者放弃挣扎了，可是居然被她发现了我戴在脖子上的指纹戒指，看着她哀伤、悲愤、质疑的眼神我的大脑快窒息了，天人交战！面对这样坚定不移的浓情爱意还能保持清醒的话那我真的不是人了。仅存的理智被抛到脑后，就任性一次吧，压抑了四年的情感终于找到爆发的缺口，此刻就让我忘掉所谓的自尊、坚强、顾虑尽情纠缠吧！我近乎疯狂的亲吻着她，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她的热切回应让我更加放肆的想要拥有更多。如果我能给她幸福，我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可是现在我不能，所以please
just move on！
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不得不回苏黎世治疗，这期间她跑来苏黎世看了我一次，我们好似回到了四年前热恋时期般度过了甜蜜美好的三天，然后再一次面对远别。每次的分离比相聚要长，忧伤比快乐要多，即使这样我们还是固执的以自己的方式爱着对方。我在她生日那天回来了，却没有勇气见她一面。这一次回来我没打算再回去，我为自己看好了一块墓地，也想好了墓志铭：这里睡着王沥川，生在瑞士，学在美国，爱上了一位中国姑娘，所以死在中国。在有限的时间里我只想快点看到她能move
on找到自己的幸福，可是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我却不知所措。那天她买了很多菜给我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我感觉自己像个面无表情的提线木偶只知道配合她吃饭、配合她说话、配合她笑、最后配合她提出的goodbye
kiss，她把戒指和钥匙放到我手里然后毅然决然的朝门口走去，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我如梦初醒般叫住她，可是我能怎么样呢？这不正是我所期待的结果吗？我牵牵嘴角真心诚意的祝福她：小秋，你一定要幸福！她双眼含着泪花嘴角却噙着笑意朝我挥挥手后转瞬消失在门口。心愿已了便要离开，哪知在去机场的路上得知她出交通事故的消息我又不顾一切的留了下来，我跟自己说等她的伤好了我就走。可是最终我也没能走成，原来她为了让我回苏黎世养病骗我她跟萧观要结婚了，为了让我彻底死心她要离开上海去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失魂落魄的跑去酒吧喝酒，想到她可以干脆利落的安排这一切是因为还对我的健康抱有幻想，而我对自己的身体早已万念俱灰，想到她将消失在我的世界在我看不到的角落孤单生活我就心如刀绞，只能用酒精来麻痹这锥心刺骨的神经，当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小秋的名字倒在洗手间地板上失去知觉时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来。
这一觉睡的好漫长，漫长到我以为去到了那个遥远的地方。我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到她憔悴不堪、愁眉不展的面容，我明白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竭尽所能想要隐瞒的真相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袒露在她面前，她该有多痛苦。我不想看到她为我心力交瘁的样子，更不想她看到我痛苦不堪的病容。我狠心让护士把她赶出病房并且不准再探望，倔强如她怎么会轻易放弃，她在病房外守了几天几夜赶也赶不走。躺在病床上我回忆着我们相爱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我们像两个在爱情里竞争的对手，较量着谁更爱对方深一些，谁更付出多一些，谁都不愿先低头认输，因为只要认输就意味着失去了对方。可是所有比赛终将会有一个结果，就像所有故事都会有一个结局。我累了，准备投降了，因为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没有她我肯定活不下去，而没有我她可能活不下去。我把她叫进病房对她说：如果我活着，就跟你在一起；如果我死了，你就马上move
on！对不起！就让我最后再自私一回。看到她满心欢喜点头答应，甚至发誓承诺说只要我不在了她马上就move
on，保证一年之内把自己嫁掉，绝不会为我守寡。我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选择在昆明翠湖宾馆结束自己的生命是因为这里是我这一生最留恋向往的地方，这里是我最深爱的人成长的地方，我此生最美好的爱情和最幸福的时光都在这里，它们将陪伴着我没有遗憾的了却余生。
亲爱的小秋：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对不起！这样冒失的闯进你的世界给你留下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连再见也没来得及说就匆匆离去真的很抱歉。谢谢你！在我残缺灰暗、了无生气的人生里投进一束灿烂耀眼的阳光，让我感受到爱的温暖和煦以至于最后也不想关上那扇窗。原谅我！一直以来自私的安排着一切从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和想法。原谅我可以改写故事的结局却改不了我们的结局。虽然带给你的悲伤多过快乐、苦涩多过甜蜜，我还是不后悔与你相遇，就算是为了分离与你相遇，就算是这辈子注定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也永不后悔！
“你相信吗
这一生遇见你
———————THE
END——————
愿来生一路上有你！
沉沥时光
Keep on
fighting
Y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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