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柏林博物馆岛(之四)新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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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佩加蒙博物馆出来,走过一座人獣角斗雕塑和一座骑马勇士雕塑后,来到了新博物馆的门口。
大力神海格力斯与狮子决斗雕塑
在新博物馆入口处山墙上,镌刻着威廉四世献给威廉三世的铭文,其文曰:“Museum A Patre Beatissimo Conditum Ampliavit Filius MDCCCLV(由最有福祉的父亲修建的博物馆,儿子扩充之)”。体现新老两个博物馆之间继承与发展的关系。一座长 24.5米的三联拱桥还将二者连为一体。朝向库普菲格拉本大街的立面上刻着另一句铭文: “Artem Non Odit Nisi Ignarus”(无人憎恨艺术,除非愚钝无知),体现了新博物馆面向大众、传播艺术的宗旨与理念。
在博物馆岛,每年前往新博物馆参观的人数仅次于佩加蒙博物馆。2019年5月8日我凭博物馆通票入内参观。
新博物馆入口处
新博物馆的“新”是相对于老博物馆而言的。新博物馆始建于1843年,设计师为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施蒂勒(Friedrich August Stüler)。1851年建成,1866年完成内部装饰。二战中新博物馆遭到严重破坏,1997年开始修缮,直到2009年才完成。负责修缮工程的是英国建筑师戴维·奇珀尔菲尔德。奇珀尔菲尔德从1997年就获准开始筹划博物馆的修复工作。他的修缮理念是尽量使用博物馆原有的材料,尽管它们中大多数已经是当年被炸碎的残料,并且在恢复原样时保留部分战争的痕迹。尽管当时有些人反对让战争痕迹出现在修缮后的博物馆中,但是在奇珀尔菲尔德的坚持下战争痕迹还是得到了体现。
新博物馆楼梯厅墙壁上的红砖几乎全是当年建馆时用的砖,是从被炸的废墟里找出来的。楼梯厅和展厅的墙上有些地方还能见到战争带来的弹孔。
楼梯厅
楼梯厅的一边
楼梯厅墙壁上的浮雕和弹孔
展厅内的柱子上弹孔清晰可见
柏林新博物馆由埃及博物馆和莎草纸文献收藏室以及史前史和古代史博物馆两部分组成。所以在新博物馆中除了古埃及文物外,还有古希腊、古罗马乃至中国的古代文物。不过由于新博物馆中古埃及文物更多且更珍贵,故人们常把新博物馆称为埃及博物馆。
新博物馆有地面三层和地下一层。地下一层主要展出古埃及(包括尼罗河谷地、努比亚地区、金字塔时代及部分古希腊)的丧葬文物如石棺、木乃伊和陪葬品,一楼和二楼展出的是古埃及文物和部分古希腊古罗马文物,三楼展出的是史前与早期历史文明的收藏品。由于地面上的三层楼梯厅都在中间,所以每一层以楼梯厅为界都有南北两区,我称之为南厅和北厅。
我首先来到地下一层。地下一层就是一个厅,此厅不高但很大。除了那些石雕和石棺外,大部分丧葬文物都被安置于玻璃柜内。石雕有人物雕塑、埋葬纪念碑雕塑以及石棺浮雕等,特别是被一条蛇缠绕这的躯干形状的墓碑很特别。
远古时代人物石雕,它们作为丧葬品出现在墓地
石棺内壁上的浮雕
在地下一层大厅的玻璃柜内,展出了许多珍贵的彩绘人物头像、彩绘木乃伊、墓葬品以及部分雕像。
彩绘木乃伊
彩绘头像
墓葬品——船和陶器
墓葬品——人物雕塑
墓葬品——木雕“船和人”
墓葬品——墓碑浮雕
尼罗河神雕像(埃及“中王国”法老与尼罗河神结合的形象,公元前2055年至公元前1650年)
从地下来到地面,楼梯厅右面的大厅(一楼北厅)展出的是埃及历代法老雕像、埃及神庙、公元前30世纪的文物、对永生的追求等主题,其中还有一个被称之为“柏林绿头像”的珍贵展品。
站在石龟上的雕像
这里有一件叫做“柏林绿头像”的展品。“柏林绿头像” 是新博物馆的最珍贵展品之一。该头像创作于公元前3世纪,用绿色砖石雕刻,无论是眼前的皱纹还是眼神,纹路细腻,神态逼真。
陶罐和陶碗
一楼南厅展出了从塞浦路斯出土的文物、奥丁神文物以及德国考古学家海因里希·施里曼在土耳其挖掘出的特洛伊文物。
在施里曼收藏区(Schiemann-Sammlung)介绍了当年自学成才的德国考古学家海因里希·施里曼(Heinlich Schiemann)发现特洛伊文物的考古历程。施里曼自幼受爱好古代历史的父亲的影响,对《荷马史诗》叙述的故事深信不疑。他说:“当我听父亲谈到特洛伊城被完全毁灭而不留一丝痕迹地消失时,我感到极大的痛苦。”从那时起他就表示将尽其一生来发掘失落的特洛伊古城。38岁时利用经商赚来的钱雇来了100多个民工在土耳其希萨利克山丘附近开始了挖掘工作,以后又在附近的一个叫做“布纳巴西”的村落挖掘。终于在1873年6月15日,挖到了被确认是特洛伊城的第一批文物。
施里曼的成就举世瞩目,它证实了荷马史诗所说的特洛伊和迈锡尼古国的真实存在,揭开了希腊远古历史的新的重要篇章,为荷马考古奠定基础。后来的考古进一步证实特洛伊城的存在,并认为特洛伊城很可能在公元6世纪左右因为位于欧洲和亚洲部分的土耳其之间的达达尼尔海峡的一连串事件时间而毁灭。
海因里希·施里曼考古贡献介绍
特洛伊文物——陶罐
出土的特洛伊文物为研究当年特洛伊人的生活年代和习俗提供了有力的证据。如一款拜占庭釉陶器(一个不完整的人物雕塑)表明直到13世纪依然有人居住在被地震毁掉的城市废墟里。有的陶制器具,展示了当年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的宗教崇拜等。
拜占庭釉陶器(这个不完整人物雕塑的拜占庭釉陶器的发现说明在特洛伊地区直到13世纪依然有人居住在被地震毁掉的城市废墟里)
有着人(或人脸)形象的宗教膜拜物
在二楼北厅展出的是古埃及阿玛纳地区和阿肯纳顿时期的珍品,镇馆之宝纳芙蒂蒂半身像也在其中。
我很喜欢其中一家人坐着的雕塑,还有古埃及青年雕像、古埃及金制品等。再往前是到日常用品的展室,包括盔甲、木雕人身等。
古埃及(中王朝)法老椅
古埃及金制品——鹰和蝉
在二楼北厅的东北角是新博物馆的镇馆之宝——纳芙蒂蒂(Nefertiti,公元前1370年-1330年)半身像的展室。
整个展室面积不大,四周墙壁呈绿色,中间直立着一个玻璃柜。纳芙蒂蒂半身像就置于此玻璃柜中。
纳芙蒂蒂半身像展室
纳芙蒂蒂是公元前1350年埃及第十八王朝法老阿肯纳顿的妻子,被称为最美丽的埃及女人。新博物馆大门前惟一的广告就是纳芙蒂蒂雕像画。很多人来到新博物馆就是为了一睹纳芙蒂蒂的芳容。
纳芙蒂蒂半身像从发现到流传都是故事。1912年,德国考古学家路德维希·博哈特在埃及的阿马纳发现它以后,1913年将纳芙蒂蒂半身像运到德国,是故事的开始。
1920年7月,资助发掘的地产商西蒙将其献给了新建成的普鲁士皇家艺术博物馆。1939年博物馆在战争中被毁,纳芙蒂蒂半身像被移至法兰克福帝国银行的保险柜。1956年6月,半身像被重新送到了柏林。2009年10月16日柏林新博物馆修建完成,纳芙蒂蒂半身终于回到了其在德国最初存放的地方。
现在纳芙蒂蒂半身像不仅是新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实际上也已经成为柏林所有艺术品类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纳芙蒂蒂半身像虽然一个眼珠已经缺失,但这座半身像无论从神情、还是气质都是那么地雍容大方、光芒照人。
雕塑界认为在世界雕塑史上有两尊最美的女子雕像,一尊是法国卢浮宫的《米洛斯的维纳斯》,一尊就是的《纳芙蒂蒂半身像》,她比维纳斯雕像要早1500年左右。
纳芙蒂蒂半身像是雕刻家图特摩斯于公元前1345年所制作。可以说这座有着3300多年历史的雕像是人类文化遗产的无价之宝。
为了保护“纳芙蒂蒂雕像”,博物馆放严禁参观者对雕像拍照,如要拍照的话必须退到距雕像像10多米远的另一房间,远远地照上一张。我也不例外,在远处拍了一张照片。虽然不甚清晰,但是毕竟拍过了。
置放于玻璃柜中的纳芙蒂蒂雕像
置放于玻璃柜中的纳芙蒂蒂雕像
上图是网上看到的纳芙蒂蒂雕像的照片,借用在此,以弥补不能拍照的缺憾。
在二楼北厅和南厅之间的一个展室有一个缺了右前臂的“克桑滕男孩”雕像,吸引了我。从文字介绍上知道,“克桑滕男孩”雕像是从德国北威州古罗马遗址挖掘出来的珍贵文物。此雕像的制作年代约在公元前1000年至公元前800年间。男孩高1.44米,从姿势上看,他似乎用双手捧了一个物件。
克桑滕男孩
穿过克桑滕男孩展室就是二楼的南厅。南厅的墙面呈赭红色,墙的上部有褐黄色画框的古罗马风情画以及镀金的弓弦架彩绘浮雕。厅内展出了大量古希腊古罗马文物,其中有莱茵河的珍宝、罗马众神雕像以及罗马北部邻居的出土文物。
二楼南厅(古希腊古罗马展区)
二楼南厅(古希腊古罗马展区)的另一区域
在南厅的另一区域见到的柱子和拱门,很像古希腊建筑。天花板由三个拱门支撑,并将空间分成四个部分。天花板中间是有古罗马硬币图案。墙上有陈列着雕塑的小型壁龛。在墙壁上部镶嵌有罗马风情的壁画。
厅内的柱子和拱门
喷泉围栏上的浮雕
浮雕石碑
安放在玻璃柜内的古埃及石雕
古埃及石雕像
古埃及陶器双耳瓶
三楼展出的是史前史和古代史展区。展品中有许多人类早期生活的器皿、猎物遗骨和其他用品等文物,还有一头麋鹿的骨骼标本。
三楼北厅展出远古时代的收藏品,有石器时代动物骨架、尼安德特人生活场景模型、柏林的考古文物和其他史前文物等。
石器时代尼安德特人的生活场景(模型)
尼安德特人的生活场景(模型)
尼安德特人的烹饪器具和菜肴
尼安德特人的陶器
汉萨普拉茨麋鹿骨架
汉萨普拉茨麋鹿骨架
离开尼安德特人的展柜,来到柏林的考古展室。
柏林考古展室
三楼南厅展出新博物馆的另一镇馆之宝——“柏林金帽子” ,净重四百九十克,全部用黄金薄片刻制,属于公元前一千年至八百年间青铜器时代的古老文物。
柏林金帽子
三楼南厅展出的“Lurs”——青铜时代的吹气号角
三楼南厅展出的祭祀气井
楼梯厅
楼梯厅
新博物馆大门口的石狮
从新博物馆出来。已经是傍晚5:50,博物馆岛上的另外三个博物馆是去不成了,因为这里的博物馆下午6点都要闭门。
今天虽然在新博物馆参观的时间不长,不过新博物馆中三大镇馆之宝——纳芙蒂蒂半身像、金帽子和柏林绿头像我都仔细欣赏过了,领略了古代文明的精华,对数千年前人类先祖的艺术功底深深敬佩。尤其是观赏到纳芙蒂蒂半身像,使我感到不虚此行。
这次新博物馆之行也有遗憾之处,那便是未能欣赏到莎草纸文献。回来后,我查了有关资料,知道莎草(也称纸莎草)是一种水生莎草科植物,草叶呈三角形,古代主要生长于埃及的沼泽和池塘之中。古人将莎草茎切成薄片浸泡后,再平摊捶打后形成的薄片,尔后在薄片上书写。古埃及人用莎草纸作为书写介质可追溯到公元前30世纪,比羊皮纸还要早3000年。由于莎草纸不易保存,后被羊皮纸替代。公元8世纪左右阿拉伯人才开始学会中国的造纸术。莎草纸文献是宝贵的古埃及文物,可惜由于展出处光线太暗被我略过了。
离开新博物馆后,在博物馆岛的草坪上见到好几个雕塑,其中《柏林熊》作为柏林城市的象征,很有特色。下图是我当天拍的《柏林熊》照片。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