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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东阳中学傅昭衍佳作两篇《寒食记事》《逃离》

(2021-03-30 16:43:17)
标签:

教育

分类: 岘峰文学

浙江省东阳中学傅昭衍佳作两篇《寒食记事》《逃离》

傅昭衍,女,东阳中学2018级领军班班长,性格开朗,团结同学,尊敬师长,关心关注人类世界。从小热爱阅读,擅长写作,爱好作词谱曲唱歌和游泳。是2018年12月《中学生天地》封面人物,是2018年度《西狐作文》年度最受欢迎小作家。曾获第六届全国中学生科普科幻作文大赛一等奖,中国中学生作文大赛恒源祥文学之星一等奖,第21届语文报杯全国中学生主题征文一等奖等多个全国级的奖项,多次在各报刊杂志上发表文章。
平时还喜欢作词作曲,经常在课余时间引吭高歌,是东阳中学2018年“校园十佳歌手”,最近自编自唱国风歌曲《川野辞》参加了国风原创音乐大赛,获得全国三等奖(第三名),入选网易云音乐“国风音乐联盟”,受到一致好评,并收入学习强国。
三年的高中生活,在学习上我用心刻苦,也能协助老师管理好班级事务,是2020年学校“优秀干部”,“十佳东中人”,每一学期都是三好学生。因为学业成绩优秀,获得校2018学年度王惕吾二等奖学金,校2019学年度王惕吾一等奖学金,并在2020年获得首届东阳中学教育发展基金会特长学生卓越奖。获得了东阳市第九届“希望之星”,曾分别参加了2020年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优秀中学生暑期学堂,最近还参加了清华大学文科综合营。

 寒食即事

浙江省东阳中学 高三(14)班 傅昭衍

每到寒食,柳成便会坐在自己坟头上四处张望,这一坐已是二十年。

他坐的也许不配称作坟,那坟上连块带字儿的碑也没有,空有个坟包。本来应当插段木头当作碑的,为他挖了坟掩了他尸骨那人许是觉得木头过不几年就被虫蛀得什么也不剩,于是为他在坟前立了块儿沉甸甸的山石,上面生了苔,和被他尸骨养着的直草一般,青青的。

他依旧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几十年来没变过。又是一年寒食,那坟边虽荒芜无人,但景色倒是美丽。一条山涧破了冰,淙淙地流着,萦绕怀抱了几柱短柳,不远处几块荒了的田地,各处都是一样的,野草疯长,万物抽芽,嫩嫩绿色在一片轻薄的雨幕中显得仿佛会流淌,软萩开点毛绒绒的小黄花,那挖坟人是否早已预料到柳成如今的寂寞,费了心思找了个清秀地方将他葬了,好让他如现下这般百无聊赖地坐在坟头时,可以借着美景排解惆怅。

柳成把美景看了个遍,看饱了,便开始忆起往昔的事来。想当初,他可是有名的神童,三岁作诗,七岁成赋,一手生花妙笔,还弹得一手好琴。这么想着,他不禁有些得意,柳成每次想起那段过去就忘记自己早已身腐黄泉。可惜手边没有琴,也没有酒,他很想念杏花村的清明酒,和着那柔柔细雨化入胃肠。他低头看看,坟头到是倒着个破酒杯,小小一个,早就被泥土掩封了半边儿。

当年镇上的人都请他写诗画画,家中门槛都被访客踩烂了,又重新找匠人做了一个。当初考赶考时,人们都说柳郎人俊才高,状元不成,作探花郎也是极好。他也不爱争那状元,他觉得探花郎这名号真是儒雅俊逸,颇对他味口。只是这坟修得太偏僻了,那挖坟人考虑到他喜欢曲径通幽,花木深深,于是把坟址选在了这里。可惜这荒芜之地美则美矣,离人烟太远,人们也就不乐意来了。

一阵微风抚过来了,将那柳枝抚得很温顺,那绿显得更加娇嫩,像是少女的衣裙。柳成记起来了,他东邻是个爱衣绿的小丫头,虽然家贫,但长得机灵可爱,和他又极亲近,天天来他院子里听他弹琴。她说,听他弹琴好像能听见山涧潺潺缓缓的流淌,好像能听见寒食雨、抚柳风和软萩花,令人心生欣悦。柳成觉得那小姑娘是知己,他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下她的相貌,发现模模糊糊还能记起点什么。她有一双乌黑明亮的水汪汪的杏眼,是一双美目。

柳成觉得自己也许是来等她,他记得二十年前她年年寒食都会来,在酒盏里给他倒一小杯清明酒,他总是趁她低头燃香时抚抚她的头发。可是这二十年来,她再也没出现过,他也没别的什么可盼的,只是年年坐在这坟头上等她来。

柳成这么自己忆着,背后的山上雾气缭绕,山岚夹杂着几分绿意也染绿了他的衣襟,雨未收,风中丝丝飘着,柳条还在缓缓摇动,他突然感觉到悲凉,又劝慰自己不必心伤,他觉得自己的坟堪比皇陵,是她亲自择的地,亲手挖的,她没钱,便立了石,乡人不愿来,怕扰了他清净,他也不屑于什么探花,秀才足矣,他便是这么个人,他爱清净,不爱热烈。

可柳成不知,在这山的另一头,还有一处无碑的青冢,里面葬的,是他的挖坟人。

逃 离

浙江省东阳中学高三(14)班 傅昭衍

某天半夜,我骤然惊醒,浑身瘙痒难忍,挣扎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在黑暗与无助中再次入睡。睡着时,我迷迷糊糊猜想大约是秋季最后疯狂的蚊子,燃烧着他们的生命,即将死去。

第二天醒来时,我忘记了那个噩梦。直到上课时,腿上又一阵来势凶猛的瘙痒四处蔓延,我用力地抓那块令人咬牙切齿的皮肤,几乎要将它撕碎,然而它却恬不知耻地愈来愈痒,并且像蚂蚁啃噬一般发出难忍疼痛。愤愤地撩开裤脚,发现腿上起了一个异乎寻常的肿块,手掌大小,渗出一丝丝的鲜血。我就静静地盯着它,盯着它,也许是一只巨蚊在我的腿上狠狠饱餐了一顿,也许是我的身体里将要孵化出一只怪兽,它正栖息于肿块的突起中。

艾丽丝·门罗的《逃离》中,仿佛幻梦一般错综复杂的感情和记忆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网住了女主人公,让她挣扎着想要逃离那个世界。我记得里面有这样一句话:“我一直感到需要过一种更为真实的生活。我知道在这一点上我永远也无法得到你们的理解。”

看见了我的肿块的人们猜测着它的成因,有人说它是毒虫叮咬的结果,有人说是蟑螂,宿舍里的蟑螂永远杀不完。蟑螂不咬人,有人提醒。我还是不住地抓着那个肿块,满怀希望地给它涂上了厚厚的青草膏,企图它能马上消失,然而这个愿望并没有实现,肿块还在扩张。我的心里有个声音固执地认为那就是一只正在成长的怪兽,即将从我的身体里孵化出来的怪兽。

我是马上要奔赴高考战场的孩子。感觉这个事实比肿块里住着一只怪兽还要不真实,仿佛只是眨了眨眼,三年就过去了,如白驹过隙。我以为自己还小,却不得不面对自己即将成年的事实。高三生活紧张,早晨五点半起床,晨跑,上课,午睡,上课,做不完的作业,晚上十点四十,睡觉,毫无喘息的时间,不停地奔跑。所有人都是这样攥紧了拳头,在睡觉的时间里大口大口地喘息,在梦乡中慰藉自己疲惫的身体。可我却总觉得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热血而辉煌的岁月里,我却总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肿块,瘙痒难忍,充满血丝,充满忧伤,无病呻吟,无比迷茫。

肿块的事情,我没有打电话告诉妈妈,一是因为没有时间跑回寝室打电话,二是因为就算打电话告诉妈妈了也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因为一个小小的肿块就丢下半天的课程去医院等个模棱两可的结果,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但那个肿块毫无消退的趋势,依旧张牙舞爪的瘙痒着。老师问我说,是不是刚换了新被子。我点了点头,因为秋天到了,所以妈妈把夏天的空调被换成了厚被子。

那也许是螨虫叮出来的肿块,不是蚊子。

夜晚像是一个巨大的遮光罩。窗外听得出还在下着雨,这场雨已经下了近两星期,淅沥的雨声,透过窗户漏进来,把整个房间都变得潮湿,不知不觉就氤氲进心里,让整颗心都如泥淖一般浑浊粘腻。我直挺挺地躺在黑暗之中,被子没有散开,和衣而卧,还是有点冷。

我害怕被子上的螨虫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叮咬我的皮肤。腿上的那个肿块在黑暗与寂静中痒得肆无忌惮,我只能用腿小心地摩擦着床单来释放瘙痒的感觉,耳边传来室友的磨牙声。手表的整点报时已响过三次,现在是凌晨,马上就要月考了,我却睡不着,除了疼痛的肿块,我的全身都开始发出细微的痒,我几乎可以听见螨虫在我的被子上爬动的声音,细细簌簌地作响。

人们都在做着各异的梦,我似乎可以清晰地看见,这一切是多么不真实。

不知道为什么我哭了起来,眼泪哗哗哗地从眼眶里流出来,但是没有发出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会如此汹涌,也许是因为害怕螨虫,也许是因为雨下得实在太久,也许是因为腿上的肿块又痒又痛,也许是因为我步履匆匆,却并不知道明天会如何,以后会如何,我一片迷茫,同时感到沉重。

黑暗像是四周的人迫不及待加诸我的殷切期待,浓稠的化不开,像是看不见的未来,沉重地压在我的肩上,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让我无处可逃。我感觉到肿块里的那只怪兽破壳而出,小声地吼叫,但不敢把别人吵醒。

许久后,我哭累了,睡着了。

后来的每一天,还是和原先一样早晨五点半起床,晨跑,上课,午睡,上课,做不完的作业,晚上十点四十,睡觉,毫无喘息的时间,不停的奔跑。腿上的肿块在一个星期后终于消失不见,雨停了,妈妈把我的被子拿走,在太阳下暴晒了一天,螨虫也许都死了。

我始终记得那天晚上的哭泣,可我还是懦弱地不敢逃离这个巨网,就像卡拉出走了以后,又回来了一样。《逃离》有这样一句话,平平无奇:

“‘你的脚好冷,’她说,‘像是打湿了嘛。’

‘露水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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